不是他想要多疑多思,隻是現在的加雷斯身上,有關從前的痕迹太少了,除了樣貌還和從前一樣外,幾乎很難看到從前的加雷斯。
而那雙代表加雷斯的藍色玻璃球也不再存在了,江杼每次看着現在的那雙閃着橙色微光的眼眸,總覺得他在透過這雙眼睛,看着背後的那個人。
“明天有空嗎?歐德莊園見。”
瓦特利安的訊息總是來的這麼及時,江杼本想直接問問瓦特利安加雷斯的狀況,訊息就來了。
“好,明天見。”
江杼躺在被子裡,久久睡不着,最終還是不放心,大半夜把系統叫出來問話。
“000,你感受到加雷斯的狀況了嗎?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他不是都好好的了嗎?”
“不是問你這個,你沒有發現他和從前變得不一樣了?”
“這我當然知道,他被植入了别的系統,當然會不一樣。你大半夜叫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000,我在跟你說正事,加雷斯雖然被注入了其他的系統程序,但他是在原本的程序基礎上被植入的,在兩種系統并行的情況下,本該是會自動調節順應原系統程序優先原則,子系統應當服從于原系統,可加雷斯現在的表現着實不對。”
“那... ...我查查?”
“不要傷了他。”
*
江杼在出門是特意将加雷斯帶着一起,想着看看在歐德莊園加雷斯能不能想起點什麼。
瓦特利安在樓上辦公,樓下就是希維利安的房間,自從上次在醫院不歡而散後,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是怪怪的。
希維利安沒有像之前一樣死皮賴臉的貼上去,而瓦特利安更是每天忙于工作,加上本身就對希維利安有氣,更是不會主動開口。
兩人就這樣每天住在一個屋檐下,卻連話都說不上兩句。
希維利安其實早就後悔了,但哥哥态度漠然,絲毫沒有要接他話的意思,加之希維利安每每想到在醫院時哥哥對江杼說的話就一陣氣悶心煩,在哥哥那兩三次都讨不到一個好臉色,自己也堵得慌。
正巧今天江杼上門,剛好讓氣不順的希維利安碰到了。
“呦,江杼江先生怎麼有空,大駕光臨,我們這小廟可真是蓬荜生輝。”
希維利安說話一向陰陽怪氣慣了,江杼習以為常,隻是覺得今天的希維利安比起先前更加極端來勁了。
“噢,希維利安閣下,我是收到了瓦特利安會長的邀請來歐德莊園做客的,麻煩告知會長一聲。”
原來是哥哥叫他來的,這個江杼果然陰險,不知道使了什麼迷魂計讓哥哥處處記挂着他,受了傷要哥哥親自去看,出院時哥哥還親自去接,現在連傷好了沒事哥哥都邀他來家裡閑坐。
看來是上次傷的不夠重呀,醫院裡呆的時間太短了,好的太快了吧。
希維利安眼神不加掩飾的兇狠,直直地盯着江杼,險些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心裡話說出口。
轉瞬看見了站在江杼身後加雷斯,希維利安一眼就看到了加雷斯的眼睛,雖然希維利安與加雷斯隻見過廖廖幾次,但他也看得出來,眼睛不一樣了,不僅是眼睛,整個人都感覺都不像了。
“又來修東西?”
希維利安斜着眼漫不經心地打量過加雷斯,随口問道。
江杼明顯愣了一下,沒太聽明白希維利安的意思,看着希維利安的掃過加雷斯時輕蔑的眼神才反應過來。
“是會長邀請我前來的,希維利安閣下。”
江杼的語氣明顯嚴肅了許多,再次叙述來意。
希維利安輕哼一聲:“哥哥在樓上忙,你們在下邊等着,我去叫哥哥。”
希維利安這一套動作下來把兄控毒唯狗腿子屬性全方位施展了一遍,在江杼看來不過是小孩子脾氣大,無語地笑笑随他去了。
江杼拉着加雷斯在樓下的沙發椅上坐下,叮囑加雷斯要跟着自己,千萬不要亂跑,也不要随便跟人講話。
“嗯,都聽主人的。”
這幾天江杼不管是說什麼,加雷斯的回答左不過都是這樣,雖然語氣不同,話術不同,但總歸都是這個意思,都聽主人的。
其實之前的加雷斯也是這樣,那時江杼并沒有太過在意,每次也都是随口應一聲,可是現在加雷斯再說這樣的話,他就總是覺得不像加雷斯了。
樓下還是溫聲細語,樓上已是冷言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