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涼輕飄飄道:“前幾天被變異體抓傷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蔣桐打圓場:“就這樣決定了吧,别浪費時間了,你們快進去吧。”
“沒事,蔣桐姐,你去吧。”燕涼推拒道,“我想我确實需要休息。”
隻是這個休息,不需要多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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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在遲星曙的掩護下,燕涼偷偷離開了隊伍出來,他獨自走在漆黑狹長的地鐵隧道中,唯一的憑借隻有手上燈光昏黃的電筒。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終于能見到前面有明亮的白光——那是駐守人員的探照燈。
“這是我的進出憑證。”
“哦,你是少校身邊的那個人。”一般的通行令是可以允許一次進出的,守衛把通行令銷毀,“你先去做個檢查吧。”
“嗯。”
燕涼來的時候是換了一套裝束的,此刻一身肥大破舊的修車服遮住了他的身形,在檢查完成後,他又帶好了帽子和口罩,不接近細看都瞧不出是個少年人。
燕涼先去暝的住處看了看,發現人不在。
他借着這個機會四處翻找了起來,但隻在衣櫃中一件不起眼的軍大衣口袋中發現了一塊懷表。
懷表打開,上面鑲嵌了一張照片,這是三個人的合照:站在中間的是暝,還有兩個是沒有見過的生面孔,但瞧着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燕涼把懷表放好,在屋子裡又轉悠了一會兒,卻等來了敲門聲。
門被打開,一個面向敦實的中年人瞪大眼睛看着燕涼。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找少校有什麼事?”
“你什麼人!”
“我是……”眼尖瞟到不遠處的身影,燕涼頓了一下,改變了說辭,“他包了我一夜,我是上門來服務的。”
中年人眼睛瞪的更大了,乍一看十分的滑稽,“你、你……不可能!少校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要不要你自己問他?”燕涼示意男人看身後。
暝面色如常地和中年男人對視:“有什麼事?”
中年男人面色扭曲:“先不說這個,你真包了個男人?”
暝對“包”這個詞的含義理解并不清晰,他看見燕涼朝他笑,微一點頭:“是。”
中年男人的臉上瞬間變成惋惜又有些心痛的模樣:“你怎麼也變成這樣了!”
暝皺眉:“阿魯,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名叫阿魯的男人一下子躊躇了:“今天……呃,我是說,我明天再跟你說!順便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他說完就迅速打開隔壁的房門,把自己關了進去。
燕涼:“這是你鄰居?”
暝:“名義上的老朋友。”
“這樣啊……”燕涼想起了那塊懷表上的照片,這個阿魯确實和其中一位眉眼有些相似,隻不過發福了挺多。
而暝就像是沒有什麼變化,照片上是什麼模樣,如今也還是什麼模樣——如果沒有那殘缺的半張臉的話。
别人都曾這樣惋惜道,但燕涼卻并不在意。
他隻摸了摸下巴:“人和人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什麼?”
燕涼揶揄道:“沒事,快回屋,讓我這位小情人來服侍少校大人吧。”
暝臉色僵硬了一瞬,反應過來:“‘包’是這個意思?”
“嗯?我還以為你清楚。”燕涼把人帶進房間,“不久前我們也是這種關系,少校忘了嗎?”
他指的是上個副本的事。
“那個時候我被告知,那叫做依附。”暝脫下外套,朝他露出一個很淺的笑,“那現在,你是依附于我嗎……我的小情人?”
燕涼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在暝的臉上停留了很久,然後笑開:“是啊,要是沒有少校,我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昨天基地裡來了一批人。”沒有接着打鬧,暝說起了正事,“我認識其中一個女人,她應該和你認識,叫做蔣桐。”
燕涼:“是,我和她的隊伍合作了,你和他們正面碰上了?”
暝微微點頭:“嗯,昨天他們在基地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既然如此,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盯上你……”
蔣桐的洞察力很強,燕涼認同這一點,“那麼,為了長官的安全着想,我想我有必要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另有所圖。”
暝語氣很輕:“不錯的理由。”
争取到了同意後,燕涼再次戴上口罩,一副工人扮相前往了民衆生活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