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
隐約的,項知河聽到他從嗓子眼裡咕哝出這兩個字音,然後又像是吞了回去,繃着脖子道:“明日一早,去發布征兵告示。”
“這……真要打?”
德蘭格希幾百年沒經曆過戰争,乍這麼一句話,讓所有人臉色都五彩缤紛的,其中最淡定的當屬項知河,他最先接上國王的話:“我會通知神殿那邊做安撫工作的。”
緊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什麼:“陛下,今天白日又在後山遇到一位伯爵大人和一位子爵大人,現在已經把他們安置到宮中了。”
他把抓到逃犯說得很委婉,國王沉默片刻,道:“先讓他們住在這裡一段時間,如常招待。”
“聽陛下的。”項知河說。
……
會議結束後,國王又把項知河單獨留下了,後者聽着他又開始咳,似是無心問道:“陛下今日吃過藥了嗎?”
國王卻道:“王後今日不在宮中……”
“沒有她提醒,我忘記吃了。”
這個斷句有些微妙,項知河恍若未覺,笑道:“王後對陛下真是無微不至,不過陛下也要對自己身體上心,畢竟您的未來——就是德蘭格希的未來。”
國王扯了下嘴角,很牽強似的動作。
兩人一時無言,偌大的會議廳隻能聽得見外面重重的雨聲。
“他們都逃了,愛卿不逃嗎?”
“陛下是在開玩笑嗎?我怎麼能逃,我生于德蘭格希,自然要守着德蘭格希。”
“這場戰争肯定是要輸的。”
“陛下不要如此喪氣。”
“煉金師研制出的那些炮彈,沾水便啞火,德蘭格希的雨季太長,我們撐得到放晴的那一天嗎?”
國王又喃喃了一句:“這是神的旨意嗎?”
項知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愛卿回去吧,雨太大,路上小心,也可以留宿宮中,我得去喝藥了……”國王站起來,操控着四肢往外走,披風在他身上千斤重,整個人都被壓得搖搖晃晃。
天完全黑了。
此時,羽人們已經到了王宮的城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