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藤蔓一般纏繞,緻使這具漂亮的身體暈染上更為旖旎的顔色。
謝寒杉閉着眼睛泡了一會兒,滿身疲憊似乎消退不少,舒适到險些睡着。
他捧起一汪清水拂到臉上,眼眸瑩潤澄澈,輕眨睫羽時楚楚動人。
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五官精緻的美人無需依靠妝容來撐。
相比于某些時候濃妝豔抹的雜志拍攝,謝寒杉的粉絲更喜歡看他不描不畫、清麗出塵的樣子。
青年沐浴後換上黑色浴袍,系帶松散地綁出一個結,完全無法遮掩胸膛與朱果。
但他不願再費功夫去整理,轉身踏出浴室。
灰色倉鼠兩爪圈攏着老婆穿過的裙子,悉心守護珍貴的寶藏,舍不得松開。
舒硯歸聽到鎖扣擰轉的動靜,後知後覺地仰頭——
當即栽倒在地,距離安詳離世隻差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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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回聽那隻小黃鼠狼說,堂哥派他送布料單薄、約等于透明的情趣服飾,舒硯歸更不敢讓謝寒杉去拿快遞。
即使是妖力再弱小的妖怪,對付人類也是輕輕松松,他不允許任何一絲風險的出現。
趕在驿站下班之前,舒硯歸對照老婆收到的短信依次取回包裹。
拆開最外層紙箱,他聽見一聲窸窸窣窣的脆響,像是某種東西撞到塑料薄膜。
舒硯歸掀開繁複的古裝長裙,發現一顆顔色黯淡的珠子用細繩緊束,卡在袖口處。
探影珠,妖怪治安協會的裁決部門每個成員随身攜帶,以妖力驅動,作為聯絡工具。
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視良久,倏然間冷笑一下,将其塞到褲子口袋裡。
若是被老婆看到,說不定會以為是服裝原有的配飾,也有可能直接戴到手腕上。
舒硯歸感覺自己的心情相當平靜,仔細将老婆的衣物挂好并熨燙。
夜半時分才出門,他想買車,也想成為謝寒杉的底氣,所以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在人類無法踏足的地下禁地,滿地皆是戰敗妖怪破碎的肢體。
衆多看客幾近于瘋魔般呐喊叫好,押注賭博,他們隻在意生死決鬥是否精彩。
至于死者是誰?不重要。
高挑少年冷漠地踏血而過,熟練領号排隊上擂台。
或許對一些妖怪來說,這台面與行刑場沒差别。
舒硯歸知曉一味地壓制對手毫無看點,于是連防守也省卻,黑色T恤很快被血迹浸透。
倘若放在以前,尖利熊掌沖着臉來,他壓根懶得躲,如今擔心會吓到老婆,索性略微偏頭。
尖爪擦過大動脈,叫喊聲四起。
少年轉首瞥一眼石桌上越堆越高的賭金,很是滿意。
幽綠色圓珠飄飛出來的那一刻,舒硯歸正好剜出棕熊妖的心髒。
俊逸面龐噴濺到猩紅液體,自左眉延伸至眼下的傷疤重新着色,更顯得血腥殘酷。
半空中映出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呵呵笑着搓手,“謝大美人你睡得好嗎……”
當他看清探影珠另一端的景象時,話音戛然而止。
舒硯歸捏爆妖丹,細碎殘渣混合着血水黏附在掌心。
他擡手打了個招呼,笑着問,“你找我老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