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着喊了幾聲,曲迎的臉色有些愠怒,似乎忍耐已經快要突破邊界,“去吃你的飯,江琳。”
“你就是這麼跟前輩說話的嗎,曲迎。”她還不收手,“還記得幫我買早飯,是不是想追前輩啊,小朋友?”
“我不想追你,我哪能想追你啊,”曲迎輕笑着,哂道,“我能有這麼離譜的想法嗎?”
江琳嘴上還不饒人,“那你還想幹什麼?”
“我隻想睡你。”
距離一點一點被縮小,他盯着江琳張牙舞爪的模樣,說,“非要我動手你才肯閉嘴嗎?”
意識到對面的人真的帶上了愠色,江琳沒底氣地舔了舔嘴唇。
她徒勞地退後,道,“讓開。”
“讓開?為什麼?”曲迎眼裡冒着興奮的光,挑釁一笑,“江琳琳啊,到手的肉我還能不吃啊?”
“走開!我不想。”她拒絕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鬧着玩的,你比我大,行了吧。”
“你現在道歉,晚了。”
江琳想躲,可密密麻麻的吻濕熱地侵蝕着她,毫無招架之力。溫熱的觸感盡情地吞噬着她,柔軟地撫過每一角落,又疼又癢。
引得她不住低聲呢喃。
可這通電話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第二次被打攪,曲迎擡手将手機扔遠。
可那頭不厭其煩地一直響。
大有不接通誓不罷休的架勢。
她小聲催促道,“快去接電話啊……”
曲迎不得不暫時放開她,“算你今天走運,江琳。”
趁着曲迎出去接電話的時刻,江琳的目光移向那扇大窗戶,她将窗簾拉開,外面陰陰的,看不出時間。
隻有大片大片的雲重疊着,不見縫隙。
他進門時腳步很輕,直到他開口道,“你還沒吃飯?”
“回來了?”江琳轉身。
注意到他的面色不悅,“什麼事啊,愁成這樣。”
“小事而已。”他含糊道。
單手把打包盒給她拎過來,他揭開頂層的塑料蓋,簡短道,“吃飯。”
小籠包還冒着熱氣,江琳撕開一次性筷子,戳了一下,洞口流出熱油,飛濺到了她的手背上。
抽了張紙擦掉,江琳嘶了一聲,微微蹙眉,“……啊,好燙。”
“沒辦法,剛出鍋的,”曲迎說,“人太多了,隻能等現做。”
“那你早上吃的什麼啊?”
曲迎指了指那杯空豆漿,“那不就是。”
“你就喝一杯豆漿啊?”
曲迎嗯了一聲,“我不餓。”
他提醒江琳,“旁邊有醋包,你要吃的話記得加。”
江琳撕包裝的動作慢下來,笑容漾在嘴角,久久沒有散去。
曲迎被她盯得發毛,自覺地拿起醋包撕開,說,“就這麼懶,這都要使喚人?”
江琳坐在床頭吃飯。
曲迎硬是要擠着她坐下。
“床尾那麼大空間你不坐?”她瞪他一眼。
曲迎繼續不管不顧地躺下,每動一下床架便會咯吱咯吱地響一下。
“你這樣更擠了。”
“我樂意。”
對着受傷的手臂連續咔嚓了好幾下,曲迎滑動照片,認真挑選最合适的角度。
江琳好奇道,“你在拍什麼?”
“請假。”
“明天學院開展畢業預答辯,我又去不了,必須得給出合理的理由請假。”他說,“怕臨時請假不通過,我得拍得傷勢嚴重點。”
江琳隻問了一句,他倒是洋洋灑灑地交代了個幹淨。
“博同情。”她總結道。
曲迎毫不羞愧,順勢說道,“那也要有人願意同情我才行啊。比如說你,會同情我嗎?”
“不會。”
他眉毛一揚,“那你還不讓别人同情我啊?”
“你……”
她也不知道心裡怎會别别扭扭的,總不能是不希望有人同情曲迎吧。
那就顯得她這個人過于沒人性了。
曲迎不鹹不淡道,“對了,我辦了出院手續,等下就走。”
險些将面前的醋碟打翻。
江琳訝異道,“醫生不是說讓你多觀察幾天嗎。你是因為心疼錢嗎?高海出錢,你不用這樣。”
她承認,因為心驚,她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合時宜。
不該提到高海。
“反正……”她卡頓了一下,改口道,“這是肇事者應該負的責任,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并着重咬重了肇事者三個字。
他搖頭,臉色并不好看,“我沒什麼事。再說了,我還有工作要忙。”
“你要是不想走,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