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江總，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

他揚起一個難看的笑臉，轉身後笑容又轉瞬即逝，他恨恨瞪了陳清一眼，嘴型無聲說着——祝你好運。

陳清才不會慣着他，佯裝熱情：“謝謝你的祝福，祝我好運！”

話音剛落又迫不及待地翻了個白眼。

一場争吵過後，江淮渺的世界終于安靜下來，她淡淡看着陳清，道：“好了，事情解決了，你去工作吧。”

又想起來什麼，叮囑道：“去交接工作。”

陳清壓下上揚的嘴角：“是，江總。”

等辦公室徹底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她終于呼出一口濁氣，仰面呆滞地看向天花闆。

她的精神氣仍然沒有恢複到暈倒之前，所以現在，她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就連大腦也開始鈍痛。

【小蔣，去看看他。】

勉強提起幾分力氣打字給小蔣。

【好的，江總！】

【順帶買點東西。】

她順手轉賬過去，随後視野就開始模糊，漸漸失去意識。

—

顧化在出租房裡頹廢了一整天，一天都沒有進食的他已經忘記了饑餓的感覺。

正當他昏昏欲睡的時候，又突然想吃樓下的一家麻辣燙。

行動力超強的他當即穿好衣服出發。

冬天的夜晚冷風呼嘯，顧化帶上衛衣的帽子以免冷風吹進衣領裡。

此刻恰好是大家下班的時候，白日裡空曠的小道上現在來來往往全是行人。

一戶正在打鬧嬉笑的人家與顧化相對而行。

“媽媽！你看！今天的星星好多！”其中的小女孩興奮地指着天空，她父母的視線跟随着她的手指一同望向天空，臉上是寵溺的笑容。

不知不覺間，顧化失了神，直到自己的肩膀不知道被誰撞開時才恍然回神避開。

“不好意思啊。”他小聲道歉。

不料，就在他側身躲避時又撞到了另一邊的路人。

顧化突然有些後悔現在這個時間點出門，他頹然的朝着剛剛被自己撞到的人道：“不好意思……”

卻在擡眼間看見了一張不可思議的臉，他呆滞在原地，他不确定的小聲喊道：“江老師……？”

江數本來好好走在回家的路上，平常這個點人多得出奇，所以他格外小心，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被人撞了一下。

他茫然擡起頭，又好像聽見有人喊他。

“江老師，你還好嗎？”顧化又喊了一聲。

他看向眼前這個小夥子，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卻遲遲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

顧化剛想解釋，但密集的人群把他擠開，這裡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所以無奈道：“老師，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話嗎？”

剛好下班又無事可做的江數勉強答應了。

于是，兩個人的身影就坐在了麻辣燙的店裡。

兩人的身前都放着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

隻是，此刻他們相顧無言。

顧化望着曾經教導過自己的老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的嘴張了又張在看到江數沒有反應的臉時，又把話咽了下去。

無法，他隻好默默吃了一口丸子。

江數把他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裡，覺得好笑：“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顧化這才剛開口：“江老師，你還記得你曾經在黃林鎮支教過嗎？”

“黃林鎮”這三個字眼一出，江數當即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擡頭，一雙眼睛開始認真端詳起眼前的這張臉來。

真的很眼熟。

他如此想着，可是記憶就如同蒙了灰塵的照片，能看得清輪廓卻看不清細節。

“你到底是誰？”他隻能問。

顧化見他實在想不起來，輕笑一聲：“江老師，我是顧化。”

“顧化！”江數這才恍然大悟，“你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變化有點大我一下子沒認出來。”

“江老師倒是一點都沒變。”

把人認出來後江數瞬間變得親昵起來，連語氣都放松了不少：“哪裡，我都老了。”

“對了。”他忽然想起些什麼，“你的姐姐，顧雪還好嗎？”

顧雪……

顧化宕機在原地，這兒個名字已經在身邊消失許久了。

他苦笑一聲：“挺好的……或者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