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結巴着,心裡僅剩的義氣卻在這樣明晃晃的金錢誘惑之下瓦解得徹底。
不過多時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大大概概說了出來。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吳思誠小心翼翼地看了江淮渺一眼,看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由松了口氣。
“謝謝你了。”江淮渺害怕再和他接觸下去會把他吓死,不想為難他,“這些都歸你了。”
她把小皮箱推到吳思誠面前,便帶着身邊的一衆保镖離開。
隻留下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吳思誠抱着一箱子錢呆呆地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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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化發現這幾天的江淮渺好像有點不對勁,她相較于之前好像變得更忙,每天幾乎淩晨到家,累到睜不開眼睛。
他心疼她的辛苦,趁着自己短暫的假期,全心全意照顧她的生活。
哪怕每天都等到淩晨她回家時才閉眼,但第二天又會早早起來準備早餐。
這些江淮渺都看在眼裡,有一次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卻還是把她吵醒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扯住他的手腕:“你才睡了幾個小時?我不需要你做早餐,睡覺。”
顧化有些猶豫:“可是……姐。”
“睡覺。”江淮渺的語氣略有加重,顧化隻好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從那天之後,江淮渺就特意招了個保姆,以此來避免顧化整天瞎琢磨。
對此,顧化心有怨言但也不敢說什麼。
他其實隻是想通過一些小事情來證明自己對于他的價值,這種習慣在他小時候早就養成,到現在也很難改掉。
後面休假的這幾天因為無事可做,他變得愈發焦慮起來,甚至過分的時候會纏着淩晨回來的江淮渺做。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江淮渺已經順從着他的意思将唇貼上他的嘴唇,并且冰涼的手掌像蛇一般遊走在他的身軀上。
每次這個時候他想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第二天醒來時,早就不見了江淮渺的身影。
他十分懊惱自己的行為,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強制自己在白天的時候出門。
可是意外總會在放松的時候突然發生。
他又被秦海珠請走了。
當他來到江秦的辦公室視角最好的頂層,能夠俯瞰地段繁華的都市時,秦海珠和江健已經等待他多時。
“你來了。”江健端了一杯水遞給他,“先坐吧。”
顧化不明白他們這次把自己叫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不由有些心慌:“伯父伯母這次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秦海珠出聲:“當然。”
她淺笑出聲:“你知道最近渺渺在幹什麼嗎?她有沒有跟你提過?”
顧化遲鈍地搖搖頭。
“我就知道他不會告訴你。”秦海珠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她已經知道你前幾年在哪了。”
聽見這句話,顧化的眼睫像蝴蝶扇動翅膀一樣顫動着,他的心緒開始變得更加不安。
“您想要告訴我什麼?”
秦海珠開始沒有說話,而是在喝了一口水之後才道:“我知道單憑我一己之力拆不散你們,但我也絕對不會就讓你這麼輕松地和我女兒在一起。”
“你說,如果她知道你當初失手殺了你的父母,她還會不還選擇你?”秦海珠的話猶如惡魔的呓語打開了顧化記憶深處最不願意回想起的記憶。
“我……我沒有殺人……”顧化無力地反駁着,眼眶漸漸漫上淚花。
“那可說不定呢。”秦海珠笑着。
她當然知道顧化沒有殺人,當初她時刻關注着顧家的動向,所以也知道顧化是在被他爸打得受不了後,才忍無可忍地還了手。
隻是好巧不巧他碰巧用磨刀石砸到了顧父的腦袋,當場把其砸暈了。
可是這并不妨礙她用這件事來敲打顧化。
她也是從年輕走過來的,知道情感之中的矛盾對于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是把雙刃劍。
解決了,就是感情的發酵劑,解決不了,就是感情的第一大殺手。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秦海珠都樂于看見,如果這件事把他們拆散,她會很開心。如果他們能堅持下來,她也祝福自己的女兒找到一個真正的愛人。
她和江健從來都不是不會變通的人。
這也算是他們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