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渺行走在沒有多大變化的小路上,四周零零散散坐落着幾破敗的平房,兩年過去,這裡依舊是那樣落後。
她視線淡淡掃過因為好奇而湊熱鬧的婦女,腦海裡逐漸浮現與每個人相對應的名稱。
“小酒,别走遠。”江淮渺忽而叫住已經偏離了隊伍的楊清酒。
楊清酒神色一愣,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危險,于是又退回了保镖的保護範圍裡。
江淮渺稍稍昂首,忽視了一路上探頭的“熟人”,徑直走向顧家。
熟悉的房屋漸漸出現在視野中,她的目光放在屋檐覆滿青苔的瓦片上,那抹鮮綠竟意外地撫平了靠近這裡的焦躁。
江淮渺想,此行或許能夠結束她這兩年來一直糾結在心的事。
一行人來到院門口,上面挂着鎖,其中一名保镖剛想要用暴力開門,卻在腳碰到木門的那一瞬間,門被踢開了。
保镖疑惑地看了木門幾眼,才發現這道鎖早就鏽得不成樣子了。
“小姐,這門看起來有挺長時間沒人動過了,你确定您要找的人就是住在這嗎?”
江淮渺眼眸中閃過疑惑:“就是這,我們進去看看。”
“诶!?你們怎麼随便進别人家啊?這不行啊。”有部分的村民偷偷跟了上來,看見他們要闖進顧家第一個不同意。
楊清酒瞥了身後一眼,又轉頭看向江淮渺,小聲問道:“要不要進去?”
江淮渺透過門縫看向院子,院子也如同這扇腐朽木門一樣荒涼,一個猜測在她的心中滋生,但她還是想要進去一探究竟:“要。”
說完,他們便不顧村民的警告,直接踏了進去。
跟在他們身後的村民見他們這群外來人竟然這樣肆無忌憚,一時間怒火中燒,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啐了一口,罵道:“麻了個巴子?在别人的地盤還敢這麼嚣張,真當我們村子裡沒人呢!快去叫村長過來!”
年輕的小夥子點頭應和,拔腿就往村長家跑,剩下的人也戒備地跟着進了顧家的院子。
江淮渺推開屋門,被氣流攪動的灰塵向衆人迎面撲來。
“咳咳。”
楊清酒一邊扇着鼻子一邊忍不住吐槽:“天呐,這破地方真的有人住嗎,這麼大的灰。”
“我應該猜的沒錯。”剛才踹門的保镖應聲。
後他們一步的村民看見他們已經打開了屋門,連忙叫道:“你們想幹什麼?!無法無天了是不是?我們已經叫人過來了!”
江淮渺回頭,聞言笑了:“狗蛋,兩年不見,你不記得我了?”
“你?”站在前頭的稍微年輕的男人瞪大眼睛,眼珠子不可置信地轉了好幾圈,終于發覺眼前的女人為什麼會給他帶來熟悉感,“你!你是顧雪!”
江淮渺仍舊淺笑着,沒有作答。
卻徹底讓狗蛋确認了她的身份,他不禁回頭跟身後的人說道:“大家别多想了,她是顧雪!她回來了!”
“顧雪?真是她啊?她當初跑出去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呢!沒想到真的成功跑出去了,還穿得這麼光鮮亮麗回來,看起來是賺了大錢啊!”有人目露精光,看着江淮渺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塊肥肉。
“小雪啊當真是你呀?我剛剛還說眼熟呢!”
江淮渺收斂了笑容,不再理會外面的人,帶着保镖進屋坐着。
村長姗姗來遲,他本以為又是一起外來人踩他們頭上的事,所以緊趕慢趕地跑過來,跑得氣喘籲籲,滿臉通紅。
進到顧家院子的時候卻看見自己人都在院子裡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活一樣談笑風生。
他有些惱怒:“你們坐在這笑什麼呢?!把我叫過來,人呢!?”
狗蛋這才想起來他們還叫了村長,站起身來打哈哈:“哈哈哈,村長好像是誤會,那群人不是别人,是小雪,她回來了!”
“小雪?”村長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顧雪啊!兩年前的那個!”
“是她?她怎麼回來了?不會是回來找事的吧?”
“怎麼可能!哎呀,您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狗蛋就推着村長進了屋子裡面。
迎面撞上江淮渺的目光。
村長驚奇道:“真的是你啊,小雪。”
“好久不見,村長。”江淮渺站起身來,經過兩年的修養,她的個子已經不同以往,和眼前弓着背的老人相比,竟高出了一個頭。
村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默默往後退了幾步:“你這次回來……?”
“沒什麼大事,就是回來看看。”江淮渺直言,“這裡……人呢?”
村長歎了一口氣,混濁的眼睛愈發暗沉:“這個,說來話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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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梨聽說顧雪回來了。
她立即丢下手裡的掃把就往顧家趕,連身後蔣美蘭的喊她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