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拒絕的優勢,更何況她非常清楚——
言如許并不打算現在就卸磨殺驢,她想把她養的足夠肥以後,再開宰。
“你想要什麼?”
既然确定了這一點,那麼季浮生就不打算繼續兜圈子,她直截了當問道。
言如許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心裡卻劃過了一絲感慨。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等我想到以後再說吧。”
言如許笑吟吟,看上去分外無辜乖巧。
難不成不怕賴賬?
季浮生眉眼微蹙,片刻就舒展開來,“好,我答應你。”
随着話音落下,一道血紅色的絲線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她的手腕,綻放出了一朵小花,緊接着到來的是一種靈魂上的束縛感!
季浮生心頭猛地一跳,錯愕的看向對面。
言如許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透露着一絲絲無辜乖巧,她甚至歪了歪頭,“怎麼了?”
但季浮生知道,那種被束縛的感覺就是她帶來的。
手腕上纏繞的血紅絲線,以及靈魂上的束縛感,都告訴季浮生,如果不遵守規定,她會死。
賴賬是不能賴了。
季浮生皺了皺眉,把其餘的思緒抛擲腦後,甚至沒有質問。
但面對這個場景,言如許卻眯了眯眼,唔,這條小龍還真是不太好搞呢,竟然能夠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毫無自覺地忘記了自己比季浮生要小的事實。
“既然姐姐答應了,那我就走了哦,姐姐要注意呢,下個世界狙擊你的人應該不會少。”
言如許懶洋洋道,話音落下,整個人慢慢變得透明,消失在了空間裡。
随着她的消失,整個空間也漸漸蛻變了樣子,逐漸變得樸實無華。
季浮生手裡的奶茶還沒喝兩口,一股吸力襲來,下一瞬間,她就失去了意識。
“慘啊,真慘啊!”
“浮生師妹是怎麼敢大言不慚去挑戰參商師妹的啊?就她那三腳貓的實力,參商師妹兩腳就能把她踹下去!”
“噓,别胡說,小心葉臨師兄和楓原師兄找你麻煩啊!”
“我怕什麼?兩位師兄就是被浮生那個賤人給騙了!”
季浮生是在一陣嘈雜的聲音中逐漸恢複了意識,還沒來得及接受這個世界的消息,她的心髒頓時一沉。
她此刻是站在一座圓形的擂台上,手中握着一把通體雪白的寶劍,四周坐着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客,正對着她指指點點。
“肅靜——”
鐘聲響徹雲霄,蕩漾在季浮生的耳畔,她迅速擡眼,看見一名女子負手而立于半空之上。
“擂台賽,正式開始,賽場上隻有一個要求,禁止殘害同門性命。”
不算大的聲音慢悠悠的砸在季浮生的心頭,令她心神一陣。
她猛地收回視線,看向擂台的對面,那是一個漫不經心把玩着手中長劍的玄衣少女,聽到比賽規則後也隻是懶散的擡了擡眼睛。
狂傲,真的是狂傲到沒邊了!
季浮生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對手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但,季浮生并沒有多麼生氣。
她如今還沒有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動什麼手?對面不把她看在眼裡那是好事啊,正好給了她摸清楚的時間!
“金龍魚,小魚兒,你在嗎?”
季浮生耐心的在腦海裡呼喚着金龍魚,她相信那個叫做言如許的少女沒有騙她,上個世界她和金龍魚斷聯,很大概率是因為那個少女。
等了約莫幾秒鐘的時間,一道細小虛弱的聲音從她的腦海裡傳了出來。
“少主,我在。”
一尾金色的小魚蔫巴巴的從腦海裡浮現,渾身上下灰撲撲的,活像是被虐待了一番。
季浮生臉色沉了沉,指骨漸漸攥緊,變得發白。
言如許,是言如許幹的嗎?
“少主,我好想你呀,那些人實在太可怕了,差點死魚,還是言家少主把我救了回來。”
金龍魚期期艾艾地粘着季浮生撒嬌,帶着一絲哭腔。
言家少主?言如許嗎?
隻是一刹那,季浮生身上的殺意漸漸消散。
她不覺得金龍魚再騙她,或者說,言如許也沒必要去傷害金龍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