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誰謝你了，就算沒有你，許昊然也會出面，到時候我到酒店去沖個冷水澡，好得很！”

“你昨晚的表現可不像你現在嘴上說得那麼意志堅定。”

宋斯年臉皮薄，登時面紅耳赤，他不想露怯，隻能強裝鎮定：“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沒有昨天那檔子糟心事，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昨晚就當作一時的意亂情迷，沒必要放在心上吧。”

韓策突然湊近，問道：“昨晚我伺候得你舒不舒服？”

宋斯年平靜的面具差點當場裂開，他眼神閃爍，硬着頭皮道：“還、還湊合吧。”

何止還湊合。

雖然他們隻是接吻和互助，但對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宋斯年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韓策笑了：“看來你還挺滿意的，今晚……”

宋斯年飛快地打斷他：“今晚什麼今晚，今晚不可能！”

韓策失笑：“我看天氣預報，今晚可能要下雪，聖誕快樂。”

語罷，韓策就去了客房。

客房在宋斯年卧室的對面，宋斯年目送他進了房間，才拖沓着腳步回卧室，他背靠着房門，臉上仍有潮紅未褪，起誓似的喃喃自語：“再跟他睡，我就是豬。”

他紊亂的心跳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結果韓策又濕漉漉地來敲門，僅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宋斯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到底想要幹嘛？”

剛才那碗蓮子豬心湯是白喝了。

韓策這家夥攪得他心浮氣躁。

韓策無奈：“我剛開始洗澡，發現洗發露瓶子空了，借個洗發露。”

宋斯年翻了個白眼：“不借，誰讓你住我家的。”

韓策轉身，道：“那我去找姚阿姨。”

宋斯年怕他真跑去打擾姚佩蘭，連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回來！”

韓策轉身時動作幅度太大了，浴巾差點從腰間滑下去，宋斯年的視線也不由自主地落到他腰間，浴巾往上是光滑緊`緻的六塊腹肌，泛着水光，令人口幹舌燥。

宋斯年雖然抗拒韓策的劇，但《見春光》實在是太火了，他多少刷到過視頻片段，其中有不少都是韓策個人的剪輯合集，他身量極高，寬肩窄腰，步态風流，無論哪個角度都令人移不開眼，有一個片段是女主被暗器偷襲，谷主一腳踢飛，那腰雖瘦，卻絕對有力。

那個片段牢牢地住在宋斯年的腦海裡了，與眼下的畫面重合，叫人浮想聯翩。

宋斯年飛快地跑回衛生間，拿來洗發水遞給韓策，特意申明：“不用還了。”

他甯願不洗頭，也不想再看到韓策。

宋斯年洗完澡已經十一點，他有點熱，開了窗想要通通風，剛好看到外面下了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踩着聖誕節的尾巴飄落人間。

韓策與他隔了一條走廊，一同站在窗邊，欣賞今年的第一場雪。

臨睡前，宋斯年照例點贊了幾個韓策的黑帖，剛想躺下，聽到了隔壁開門的聲音。

韓策這個點難道要外出？

宋斯年一個靈活的翻身下床湊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

韓策正在跟他的經紀人打電話。

宋斯年隻能聽個大概，并不十分清晰，他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那林”，應該是韓策找人弄那林，結果那林真的出事了。

韓策怎會跟那林結下梁子？

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

韓策正要下樓離開，宋斯年忙開門問道：“你去哪兒？”

韓策：“去找我經紀人。”

宋斯年：“發生什麼事了？”

韓策：“跟你無關，早點睡吧，晚安。”

宋斯年不依不饒：“可是我聽到你們在說那林，他也害過我，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算過分吧？”

韓策思索片刻，道：“那你趕緊換衣服，穿暖和點兒，外面冷。”

兩分鐘之後，宋斯年就裹了件羽絨服，跟韓策一起下樓。

大雪紛飛，院子裡的菜圃積了薄薄一層雪，路燈照耀下，雪花如鵝絨翻滾，宋斯年仰頭，雪花掉到他的臉頰、睫毛，又迅速蒸發，化歸天地。

韓策拿了車回來就看到這一幕，他假裝回微信，匆匆拍了張照片。

宋斯年一上車就往後座坐，韓策淡淡道：“宋老師是把我當司機嗎？”

宋斯年不情不願地挪到副駕，韓策這才發動引擎，白色奔馳穿過雪夜，離開這個富人聚居的獨棟别墅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