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為什麼不去找院長幫忙。他出面事情就簡單多了,說不定還能找到那本手記。”03疑惑不解。
“因為他的肩章。”
昨天晚上義父子見面,義父連肩章都沒有來得及摘下。周野甯心思細膩但不擅長表達愛,二人獨處時,他一直是以父親而非帝軍院院長的姿态,周野甯那麼一個滴水不漏的人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纰漏,把一個象征強權的東西明晃晃戴在肩上。要麼是他真的愛子心切剛下星艦來不及摘下就趕回來見他,要麼,他是故意讓景末看見的。
目的呢?
警告景末不要妄想調查“詭噬者”。
戴上肩章,即意味着他是那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獨裁者,享有低于皇帝的任何權利,甚至在必要時刻用義子的命換取國家利益。
周野甯愛他,景末能感覺到,但他的愛,不是真正想給予給自己。
景末問他,他避重就輕回答,也許是出于滿足義子的好奇心,想着告訴景末他就會對此喪失興趣。
本來景末也想着就此停手,知道的東西多了晚上也睡不着。但他問了周野甯另一個有關殷毋的問題,他還是沒給自己一個正面回答。
景末笑了。在他這裡,事不過一,一個人隻有一次機會。義父出局了,他不值得全盤托付。景末從記事起就明白,他隻能靠自己,否則早就被帝冥星的淤泥吞噬,爛的隻剩枯骨。
他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從來都是。
一套分析下來,03反應過來,他随主人,心大。嘻嘻笑着道:“首先主人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不過我想問一下哈,你怎麼确保我永遠可信?”
“呵,”景末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掏了掏耳朵,“敢背叛把你丢進火山口。”
“假的吧,我這麼可愛主人怎麼舍得。”03嘚瑟極了。
小傻子,當然是因為掌握了你的命門了,背叛的話,丢火山太便宜你了。
“景哥,下課了。”清越淨明的少年音把景末的思緒拉回現在,殷毋像從冰水裡撈起的一串青提,勾的景末好想一口把他吞進肚裡。
教室裡人幾乎走光了,走廊裡熙熙攘攘,景末和殷毋兩個頗具争議性的人物待在一起,不少人在他們背後竊竊私語。
景末目中無人,手裡還有一顆啃了一小半的蘋果,拋起又穩穩接住。殷毋挨着景末,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什麼,難不成還有人敢收拾你我?走這裡要額外納稅?”
音量不小,低語都歇了,一道道遊移的目光不懷好意,想幻化成匕首紮穿兩個出身與能力不符的人。憑什麼他們投了個好胎,D級精神力就進了他們拼的頭破血流才争取到名額的帝軍院,這不公平。
可是他們似乎都忘了,景末和殷毋本就是破格錄取,根本不占新生名額,沒有和他們搶奪提升能力的資源。當然如果硬要讨要個說法,景末确實聚攏了帝冥星金字塔尖的資源,這些資源白送給他們,他們也沒有能力駕馭。
景末入學四年隻陪着殷毋聽了唯一的一節課,其餘時間鮮少踏入訓練區,神龍見首不見尾,估計死哪旮瘩都沒人知道。
而殷毋就更冤了,就因為他那便宜爹輕飄飄一句“戰場上隻有士兵沒有皇子”以及這麼多年來的不聞不問,稍有點職權的都逮住他可勁欺負,享受一把折辱皇子的扭曲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