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軍院學生平均精神力達到A級,每年稍微破格錄取幾個B級且一定要有一技之長的學生都算做慈善。一個D級學生處處受限,不能使用通訊器,不能驅動機甲,不能駕駛星艦。
如果有選擇餘地,景末和殷毋都不會進入帝軍院。
一衆虎狼環伺目露兇光,殷毋有些不争氣的顫抖,腳底發虛,肩上搭上兩隻手,把他馱着的背掰正,中氣十足:“走路挺胸擡頭不會?”
這句話就像咒語,把殷毋從足以分食他的惡意中拉出來,背上一層冷汗,殷毋反應過來,倒沒有那麼恐懼了。
昳麗精緻的臉皺了一下,景末絲毫不降低音量:“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來訓練區嗎?汗味都掩不住酸味,嘔。”
挑釁地展顔一笑,景末拉着殷毋穿過人群的真空地帶,坐上電梯離開了。
“看我幹嘛?”景末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乜了殷毋一下,自有一番風情萬種。
臉上有點薄紅,殷毋下意識要逃避又生生刹住,直視景末,道:“我能和你一樣勇敢就好了。”
“簡單。多跟我混,你會和我越來越像。”景末看見外邊的烏雲一點點遠離,光體橫亘高懸,有些高興:“看!模拟氣候關了,這是真正的光體!是古藍星太陽一樣的希望。”
你也是光體。殷毋在心裡默念。
灰暗的人生第一次被照亮,不論景末接近他有什麼目的,他都不想主動遠離。殷毋長長的睫毛掩蓋他眼底翻湧的各色情緒,餘光掃過景末被美神親吻過的側顔,溢出來一絲遮掩不住的癡迷。
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晚上二人睡在一牆之隔的兩間房,景末有些想摸摸小寵物毛茸茸的腦袋,不過殷毋的發質似乎比自己的硬一點,但是順毛摸肯定很舒服。
怎麼辦,又想看他笑了。
幹脆一個激靈坐起來,景末拉開門沖向殷毋房間……前面的樓梯。
一二層有吸音光幕,景末在上面玩炸彈下邊都不會聽到動靜,“04,負壓十七倍。”“好的,主人。”
随機揮出的機械臂裹挾着雷霆萬鈞的力量,模拟腕足以人腦想象不到的詭谲角度纏上小腿,高強度的負壓下,每一次思考和舉手投足都顯得那麼艱難。景末在黑色殘影裡找尋對方的薄弱,輾轉挪移,兩指夾住刺向面門的柳葉刀,使上點力氣,柳葉刀碎成齊整的兩截。
洗了個熱水澡,景末的濕濡藍發貼在脖子上,整個人無端乖巧。拿了罐花亞星特産的啤酒坐在飄窗前,黑沉沉的天空偶爾掠過低飛星艦的微光,短暫劃破夢魇般的烏雲,露出狡黠的星星。
造型精緻突出的喉結随着吞咽動作上下滾動,啤酒苦苦的,一點也不好喝。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非要以酒來打開蜷縮着的自己。
03被他丢在床頭櫃了,估計還在生悶氣,不理解景末心血來潮把人放進家裡,大有養上好幾年的打算。
回頭看向那間緊閉的房間,景末有一千種理由可以闖進去強制要求小三皇子和他發生點什麼,無論是惡劣的主仆遊戲,或是真刀實槍的床上博弈,殷毋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或許在這之後他會膩了,再把人丢垃圾一樣抛棄。
可是……想到這些令他腎上腺素升高的東西,他還是會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