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箫玉起床後坐在桌邊吃早飯,他臉上戴着範明軒給的面具,那面具制作很精巧,擋了大半張臉,正好将嘴巴露出來。
箫玉吃着吃着,忽然看向旁邊的影月問:“影月,你們會武功嗎?”
“回公子,會”。影月淡淡道。
“我怎麼沒見你們練過”,箫玉笑道,“你們将來不會也要被派去做殺手吧?”
“不會,我們現在隻是公子的下人”,影月道,頓了下後,“下人隻管伺候好公子,沒有資格再去習武。”
箫玉不由愣了下,這裡的規矩如此嚴嗎,突然想到自己也曾是陸府下人,很多時候确實身不由己,他再看向影月時,莫名有些歉疚:“對不住,是我耽誤你們了。”
“公子言重了”,影月依舊淡淡道。
嘴上說着言重了,心裡隻怕全是不甘,箫玉看着影月冷淡的面容,不由輕歎了下,他沒有多喜歡武功,但其他人肯定有很喜歡的,如果影月她們因為自己被剝奪了練武的權利,他絕對無法安心。
“以後在桃苑,你們就繼續練武吧”,箫玉道,“我準許你們”。
影月一向冷淡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她略顯驚訝的看着箫玉:“可是,我們是下人,這怎麼行。”
“我說行就行”,箫玉笑道,“再說這桃苑就我們幾個,你們不是來伺候我的嗎,我都同意了,還有誰會反對。”
影月聽此頓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行了個大禮:“是,多謝公子。”
“快起來”,箫玉趕緊道,“不用這麼客氣。”
等影月站好後,箫玉又繼續吃飯,隻是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來:“對了影月,你知道玄玉床嗎?”
“聽說過”,影月道,可能是剛才箫玉答應她們習武,不由多說了幾句,“據說有助于練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如果給你的話,你想不想用?”
“這,這種東西,我怎麼有資格享用”,影月不由道,“而且我隻是聽過,并沒有見過,就算真有玄玉床出現,也會被人搶破頭的。”
是嗎,如此難得嗎?箫玉突然覺得自己挺不識好歹,别人搶都搶不到的東西,他竟然還嫌躺上去冷。
于是當天晚上,箫玉再一次去密室中時,主動躺到了玄玉床上,既然他義父如此看重他,那他也不能辜負了這番好意。
而範明軒坐在擱架外的椅子上,似乎在處理公務,并沒有專門看着箫玉。
箫玉躺上去之前,還是激情滿滿,心想着要好好練功,可是躺了沒多久,就開始冷的不停翻身,這床真的很不舒服,而且越躺越不舒服。
外面的範明軒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箫玉,他垂頭看着手中的一張紙,紙上寫滿了文字,那些文字,正是他讓人調查箫玉身世的結果。
紙上的信息顯示,箫玉并非李大牛的親生兒子,而是李大牛的老婆荷花從外面撿來的,李大牛與荷花成親多年無子,直到有一天荷花從外面拜送子觀音回來,懷裡抱着一個娃娃,說是撿的,李大牛當時還挺高興,覺的是菩薩送給自己的兒子,于是就養着了,隻是李大牛嗜賭如命,對這個孩子并不上心,這孩子都是荷花在照顧,但是荷花在這孩子八歲時去世了,之後這孩子一直跟着李大牛,一年之後,李大牛為了還賭債,将這孩子賣到了陸家為奴。
範明軒看着紙上内容,眼中情緒難明,看完所有後,他側頭看向玄玉床上的箫玉,箫玉平躺在床上,身體已經開始發出輕輕的冷顫。
父債子償,既然又回到他手裡,就陪他耗着吧,範明軒無聲冷笑了下,将手中的紙團在掌中,用力震成了粉碎。
箫玉又翻了個身,想要換個角度接觸床面,剛一轉身卻見範明軒站在床邊,垂頭看着他。
“義父”,箫玉哆嗦着叫了聲。
“下來吧”,範明軒道。
這道聲音對箫玉來說,簡直像天籁一般,他連起身都來不及,直接滾了下來。
範明軒随手撈了下,撐住了他身體,沒有讓他栽到地上。
箫玉扶着範明軒胳膊起身,仰頭看着範明軒:“多謝義父。”
範明軒依舊冷冷淡淡的模樣,卻是說了句:“回去後讓人給你做些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