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範明軒似乎有些意外,他看着箫玉頓了下後,忽然用一種輕松的口氣說,“玉兒準備了什麼?”
範明軒突如其來的親切稱呼,讓箫玉愣了一下,不過他并沒有感到不适,反而有種被長輩叫小名的親昵感,于是他也換了自稱:“孩兒想為您彈奏賀壽曲,以祝義父福壽綿長”,他現在所有的都是範明軒給的,也隻有樂曲是屬于自己的了。
“好”,範明軒道。
箫玉便回身吩咐了影月影舞一聲:“把琴送上來吧。”
兩人聽此,将已經準備好的琴和桌子,擡到了大殿中央,箫玉走過去坐下後,雙手撫上了琴弦,一支歡快又熱鬧的音樂流了出來。
殿内的衆人都認真聽着,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也許是範明軒當門主的原因,整個劍門的人都承襲了他的風格,上上下下全是冷淡臉,就連今天的宴會,雖然有喝酒交流的,也沒有多熱鬧,剛才舞姬跳的舞也全是平平淡淡。
而箫玉彈奏的賀壽曲,歡快跳躍的仿佛春天到來,萬物争相複蘇般,按說這曲子很适合祝賀,但在這裡,卻有些莫名的突兀。
台上的範明軒靜靜看着箫玉,一隻手手指摩擦着酒杯,忽然間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向來冷漠的臉上扯出了絲若有若無的笑,但很快又收斂起來了。
直到彈完後,範明軒大聲道:“好,玉兒有心了。”
箫玉不由舒了口氣,看殿内衆人的反應,還以為都不想聽呢,範明軒喜歡就好。
宴會結束,箫玉回到了桃苑,到桃苑後他沒有急着休息,而是坐在桌邊喝了會兒茶,順便問影舞:“影舞你給我說說咱們劍門的人吧,今天我看到很多人呢,平時怎麼都不見他們?”
“公子隻在桃苑和寒劍庭走動,也不去别處,自然見不到”,影舞笑着道,她比影月小一歲,性格也比影月更活潑些,“況且他們大都不住在門内。”
“是嗎,那都有誰住在門内?”
“門主,公子,淩公子,還有三個堂的正副堂主才有資格住這裡,其他人隻有被召見或有事禀報時才能來。”
“淩公子?”箫玉想起了那個冷淡少年,“是那個坐在台下第一個位置的人嗎?”
“對,他就是應淩峰公子,他是門主的徒弟,武功都是門主親授的,整個劍門内,除了門主他武功最高”,影舞說着,不由帶了些欽佩。
“那三個堂主呢?”
“坐在淩公子對面第一桌的兩人,分别是龍堂和虎堂的堂主謝江流、申屠,淩公子下一桌的一男一女,是銀堂的正副堂主萬金來和楚折香。”
“銀堂,那是幹什麼的?”這名字倒和另兩個用動物命名的堂不同。
“銀堂隻是負責門内的生意罷了,也幹不了什麼。”影舞不甚在意的道。
“那這銀堂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堂了”,箫玉笑道,“門内的開支可要靠它呢。”
“那倒不是,要是隻靠銀堂劍門早撐不下去了,它每年才上交多少錢,劍門的開支主要還是靠龍虎兩堂。”
“龍虎兩堂?”,箫玉有些奇怪,“他們也做生意嗎?”
“公子,咱們劍門可是個殺手組織,”影舞有些俏皮的對箫玉眨了下眼,“當然會有雇主來提供“生意”,而做“生意”是要拿錢的。”
箫玉拿茶杯的手不由一頓,原來是這樣的生意。
“公子,時候不早了”,收拾好卧室的影月走了過來,“早點休息吧。”
“好”,箫玉應道,“我這就睡,你們也去休息吧。”
躺在床上後,箫玉有些睡不着,他腦中一直想着影舞剛才說的話,龍虎兩堂他肯定管不着的,但是銀堂卻是個做生意的,上一世箫玉學的是商業管理,對這方面就比較留意,他心裡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去銀堂幫個忙做點事,總不能一直在門内什麼都不幹,活像個吃閑飯的,畢竟大學學了四年這方面知識,應該能用的上吧。
而且箫玉又想到,他真的對習武沒太大興趣,也根本不适合習武,如果能在生意上做出成績,也許範明軒會對他另眼相看,甚至不再強求他在武功上的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