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箫玉聲音冷了下來,“其實我與王爺怎麼說也算有過合作,可你剛剛甯願犧牲我也要抓陸鐘嘯,也許真的是皇家無情,畢竟先帝為了權勢可以滅人全族,我不适合這裡,而且對你這樣的人,我也真的叫不出父親二字。”
康王爺臉上露出些挫敗:“我不是想要你死,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兒子,我再怎麼心硬也不會舍得讓你死。”
“是你兒子也好,不是你兒子也罷,總之我該回去了,此處不是我該呆的地方。”
“我知道你怪為父做的不夠,可範明軒又對你做過什麼,難道你還想繼續給他當義子不成?”
箫玉頓了一頓:“王爺這話倒提醒我了,我認真想了一想,義父剛開始對我是有些冷淡,但後來也給過我不少,沒有他,我不會有自由之身,也體會不了親情溫暖,更不知會在何處安身立命,所以我對他,生不起什麼怨恨來。”
康王爺頓時有些激動:“對範明軒,本王是有所虧欠,對你也缺少照顧,但這些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分離多年,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麼多隔閡,今天無論如何,你不能出了這王府。”
箫玉冷笑了下:“怎麼,王爺還想把我關起來嗎?”
“不,本王不是這個意思”,康王爺又急忙解釋,“你是本王的孩子,自然應該留在本王身邊,本王知道你在外面受了諸多苦楚,為奴為仆又流落江湖,本王隻是想補償與你。”
這時皇帝開口道:“王叔不必心急,此事既已說明,想來各位心中都想法,不如冷靜兩天,深思熟慮過後再做定論如何?”
說完又看向箫玉繼續道:“其實朕也聽嚴卿說過,範公子是個才華橫溢的人,之前捐過不少銀錢助朝廷赈災,還為盧大人提出了許多務農良策,這次剿滅陸鐘嘯一黨也是立下大功,如果你願意認祖歸宗,朕可以封你為逍遙王爺,享親王俸祿,如何?”
箫玉看向皇帝,剛才遠觀之下隻覺得他周身氣勢迫人,近距離看來,才發現這位年僅二十二歲的皇帝有着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眼中精光矍铄,神情沉穩冷靜,這是一位真正的帝王,箫玉肯定的想,他睥睨天下,俯瞰衆生,有泰山壓頂而不變色的從容,也有山河崩塌而不動容的淡定,可就是沒有感情。
不過箫玉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不想再争執下去,淡淡道:“容在下一點時間,回去後定當認真考慮此事。”
皇帝發了話,箫玉也點頭同意,衆人都不再有異議,康王爺最終放了箫玉回去,而康王妃拉了他袖子好幾次才勉強放行,直到送箫玉離開康王府的大門,還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背影。
回到别院後,箫玉将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說要靜一靜。
坐在房中的椅子上,箫玉其實也沒幹别的,他手中拿着本《昌隆國記事》,看的有些心不在焉,一會兒想起康王爺王妃的話,一會兒又想起當初範明軒在的時候。
脖頸上的傷口,已經被幹淨的白紗布包好,傷口并不是很大,隻是當時血流的比較多,看起來有些吓人而已。
幾個侍女都守在外間,雖然沒有經曆白天的事,現在也聽說了個大概,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楚雲飛走了進來。
青蘿與楚雲飛最熟悉,便問道:“仙醫怎麼來了?”
“我來見見他,他怎麼樣了?”楚雲飛道,這個他自然是指箫玉。
“公子在裡面看書呢”,青蘿回道,頓了下後,“要不我去問下公子,仙醫稍等。”
楚雲飛“嗯”了一聲。
青蘿便走到裡間門口,輕喊了聲:“公子,仙醫過來了,說要見您。”
正神遊中的箫玉聽此,頓時收回心思道:“請進來吧。”
楚雲飛便走進了裡間。
箫玉放下書,站起身道:“雲飛,找我有何事?”
“我想到了一個可以幫你抑制寒芽的方法,今日正好提煉出藥材”,楚雲飛直接道,“你若是準備好了,便可以實施。”
箫玉愣了下,沒想到楚雲飛這個時候都記挂着他身上的毒,不由笑道:“多謝雲飛,我随時都可以。”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不過此方法需要藥浴針灸。”
“那我讓人準備熱水”,箫玉道,對于這方法他已經習慣了,也不多問什麼,沖外面吩咐了聲,“青蘿,讓人準備桶熱水,我要沐浴。”
青蘿應了聲“是”,便讓人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