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他媽都好奇了,“頭香怎麼買?”
陳長風:“就他說是他淩晨排隊第一個進門領的香,賣給我了。我到的時候都八點多了,怎麼可能自己排!”
陳奕安聽他哥這毫無誠意的拜佛之旅,哭笑不得,“你可别長明燈也給我點錯了,我前幾天還看個帖子,說是給朋友花錢祈福結果花在了超度區,被做了倆月的法事。我命不硬,經不起你折騰哈。”
“那不可能,我親自點的燈上的牆!”陳長風别的事不上心,給弟弟求平安的時候格外虔誠仔細,祈禱陳奕安能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他怕一百歲太滿,欠一點最好。
“行了,當個祝福就好。”他們媽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讓他們過多糾結,權當聽樂子,說過就算過去了,不要在心裡念叨,“長風一會兒跟我去找你爸,讓他帶你熟悉熟悉環境。”
陳長風點頭應是,他媽才是最了解他爸的人,怕他爸時間一長又後悔了不想放權給他。
果然,在公司見到陳長風的老陳總絲毫沒有表達對兒子的思念之情,反而是一副不耐的樣子,“你來這兒幹嘛?”
陳長風站在老闆桌前,耿直地答:“來上班。”
他爸越過陳長風的身側看向後方,黑着臉問:“李柚柚,你又給他出什麼馊主意了?”
被直呼其名的陳長風他媽也不甘示弱,“陳世羽,你如果這麼舍不得把你公司給長風的話,我就把我的給他練手。”
他爸:“胡鬧。”
他媽:“呵呵。”
陳長風不是第一次見他爸媽為他的事吵架了,上一次還是六年前他爸要把他扔去海外讀書,他媽想要陪着的時候。
他知道這時候就需要他這個真男人站出來表态,才能吹散父母之間的硝煙,就像六年前那樣。
所以他打斷了二人的談話,跟他爸說:“我看這個辦公室就不錯。”
陳世羽皺着眉頭,聽他這不孝子要說出什麼篡位奪權、大逆不道的話。
陳長風:“要不我就坐你辦公室外面那個小桌子上?”
就這樣,陳長風成功留在了總裁辦的秘書崗上。
雖然和幻想中接管陳氏、呼風喚雨的場景不太一樣。
但他依舊是陳總,總接線員。
陳長風心态很好,在這個崗位能學到東西,不然他一個空降太子爺什麼都不懂,瞎指揮,手下的人能服管才怪呢。
他給程諾發他工位上的綠蘿照片時,程諾正坐在經紀人的車上去試鏡。
大學畢業這兩年,程諾作為一名舞蹈演員待過舞團,待過劇場,也演了電影,她沒給自己框死,有合适的工作都願意嘗試一下。
上一部電影她演的女二,是梁雲昇在一衆模卡裡點名定的她。當年她還是個小孩,梁雲昇也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生,他倆就合作過影帝的一部民國片。
如今梁雲昇靠這電影也拿了個影帝,就有人吹捧程諾“旺”男主。
影視圈對這類事迷信得很,好多制片人向程諾抛出橄榄枝,程諾便也就挑感興趣的去試試鏡。
手機振動,她點開陳長風的消息,一盆張牙舞爪看起來很是嚣張的綠蘿,還有它主人的工牌,“今起叫我陳總。”
程諾看到工牌上所屬部門寫着“總裁辦”,最後那個“辦”字被陳長風用手機自帶畫筆給叉掉了。
她笑,給面子地回了句:“陳總,幸會。”
陳長風嘚瑟地不行,又約她,“晚上一起喝酒,喊上我的狐朋狗友們。”
程諾已經到了片場,無暇再跟他聊天,隻答應說:“行。”
陳長風所謂的狐朋狗友,都是程諾認識的,一些陳家親朋的孩子,多是世交,關系不深不淺也就那樣。
他真正自己交的那些“壞”朋友,在他出國的這些年裡早就斷了聯系,也難再有什麼來往。
說是要給陳長風接風慶祝,一群人在唱歌的包廂裡吃飯,全封閉的房間根本不散味,程諾剛推門進去就聞到了海鮮的腥味,她嗅覺一向敏感。
空位有幾個,陳長風拍拍自己身邊那個,程諾便坐過去。坐下第一件事便是拿了瓶水,想壓壓胸口的惡心感。
她擰了一下瓶蓋,沒擰開,手心磨紅。
陳長風見了,順手就拿過來擰開,又把瓶蓋擰回去,把水瓶放回她面前。
動作如此自然,他倆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就像她掉個什麼東西在他腳邊,他随手撿起來一樣平常。
坐在對面的一個女生卻不樂意了,跟程諾吐槽剛才她讓陳長風幫忙開瓶蓋,陳長風又是說她“裝柔弱”又是說她“茶裡茶氣”的,“怎麼到你這兒就沒那麼多廢話了?”
陳長風不等程諾開口,先怼了回去,“你跟她能一樣嗎?”
女生抱着手臂:“我怎麼了?”
陳長風:“這句話重點是‘她’好不好?”
在座的聽見這話都“哦”的一聲起哄,但也都知道程諾跟陳家的半個女兒一樣,沒多玩笑,很快就岔開話題去聊别的了。
連當事人程諾都沒對陳長風的話過度解讀,他們太熟了,她在他那兒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樣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程諾對女生勸慰:“别跟他置氣,他其實是挺好的一個人。”
陳長風聽到誇自己,暗暗點頭。
程諾:“可惜就是長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