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也不管同學怎麼想她了,反正沒觸到她黴頭她就當看不見,偶爾還當奇葩見聞說給陳長風和陳奕安聽,李皓行才兩歲,太小了還不能加入他們的高端會談局。
現在因為身材問題倍感苦惱的女生,坐在床邊皺着眉頭,吐槽完了讨厭的同學以後就趕地上坐着的陳長風走了,“你别管我了,我餓習慣了就好了。”
陳長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平時少吃一口飯都覺得餓,看程諾這樣覺得她太可憐了,跟着罵了兩句她同學,走之前下結論,“你這樣跳小天鵝肯定好看,我見過天鵝,天鵝飛起來的胸脯都是高高的!”
—
“嘩啦”。
程諾從浴缸裡站起來,感覺這澡泡得她更暈了。
她穿上睡衣,吹幹頭發,嗡嗡的吹風機聲響裡,好像聽見門鈴聲。
關了吹風機,還真的是有人在按門鈴。
這大晚上的,誰啊?
沒等程諾打開可視門鈴,陳長風的消息就發了過來,“我,開門,送溫暖來了。”
程諾訝異,開了門,他站在門口,兩手都拎着袋子。
程諾回家也不過一小時,“這麼早就散了?”
陳長風:“有兩個要回家有事的,幹脆都散了。”
他沒用她邀請,徑直進了她家,這房子是她大學畢業後自己租的,他沒來過,但這不妨礙他像回了自己家一樣自在,換了鞋洗了手,把他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看你晚上沒吃多少,路過蛋糕店買了栗子蛋糕。”陳長風拆開包裝,那枚外形做的像栗子一樣的蛋糕看起來分外可愛。
隻是這麼小一點東西的話……
程諾指指另一個大袋子:“那是什麼?”
陳長風:“麻小,給我自己買的,我也沒吃飽。”
他已經自顧自地在茶幾上擺放餐盒并且戴上一次性手套了。
程諾無語:“你為什麼要跑我家來吃外賣?你回你家吃去。”
陳長風捏着蝦肉哧溜進嘴裡:“我媽不讓吃。”
辣油的香味太濃郁,不大的客廳裡很快就彌漫着麻小的味道,程諾聞着這味道,幹嘔了一聲。
陳長風摘了手套擦了擦手指,端起桌子上的冰可樂杯送到程諾面前,“喝口可樂。”
程諾确實想要一點冰涼,她不疑有他,就着他的手低頭喝了一大口可樂,然後“噗”的一口全噴出來了。
這根本不是可樂!
這是藿香正氣水!
已經咽下去的那半口藥汁滑過喉嚨,帶着燒酒一樣辛辣的感覺,神奇的是,胸口阻滞的那口氣倒是順了出來,頭腦也清醒多了。
陳長風已經“功成身退”地坐回沙發上繼續吃小龍蝦了,還招惹地問:“好了吧?”
程諾走到他旁邊對着他踢了兩腳,她腿擡得高,直接踢他腦袋,想把他腦子裡的水給踢出來點。
陳長風挨揍次數多了去了,很有經驗地躲避開,嘀咕她“恩将仇報”。
而程諾根本無暇跟他鬥嘴,她一張嘴就一股“神藥”的味道,搞得她話都不想說了。
這時候小蛋糕發揮了作用。
原本沒有食欲的程諾拿叉子把巧克力做的栗子殼搗碎,挖裡面的栗子糕吃。
甜味掩蓋了藥味。
她是坐在飯廳吧台上吃的,邊吃,邊看向茶幾那裡的陳長風,他在剝蝦,慢條斯理的,吃得很文雅。
她忽然發現陳長風變好看了。
陳家三兄弟裡,公認最好看的是陳奕安,因為不怎麼在戶外活動,皮膚瓷娃娃一樣的白皙,彈鋼琴的時候藝術氣質拉滿,誰見了都要誇一句是王子啊。
陳長風也好看,但那種好看就像程諾覺得自己老爸很帥一樣,偏主觀且稀疏平常。
但在今晚,她看着吊燈底下他剝蝦的側臉,竟然找到了驚豔的感覺。
她的視線引來陳長風的回看。
他對她笑笑,她心頭一動。
然後她看見陳長風拿了兩塊龍蝦殼套在嘴唇上,學電影裡的香腸嘴造型,問她:“性不性感?”
她嘴裡的蛋糕差點從鼻子裡嗆出來。
今晚一直沒罵人的程諾還是沒能忍住,克制地說了句,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