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健身房吃出來的假肌肉,顧君酌愛好打拳,肌肉紋理都充滿力量感,恰到好吃的薄肌若隐若現,極具誘惑。
顧錦城喉間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他挪了挪腿,換了個姿勢。
顧君酌抽下一張紙巾,歪頭擦拭脖子:“是張印。”
顧錦城站直了了身體:“他怎麼來了?”
顧君酌扔掉紙巾:“溜進來的,簾子後面有後門。”
顧錦城雙眉不自覺地收緊,咬牙:“雜碎,張央的主場也敢來搗亂。”
顧君酌搖搖頭:“沖你來的。”
顧錦城擡起頭。
門外有人敲門,衣服到了。
顧錦城拉開門接過衣服,遞給顧君酌。
顧君酌脫下身上的髒衣服換上,顧錦城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眼前的春光。
顧君酌穿好衣服,擡起頭:“走吧。”
顧錦城故作自然地移開視線:“走。”
******************
顧錦城抓着顧君酌的手臂,牽着他往前走。
應酬難免喝酒,在他的引薦下,顧君酌和幾個外市企業的負責人相談甚歡,互相加了聯系方式。
一場寒暄下來,顧君酌已經腳步發飄。
顧錦城從顧君酌身上掏出鑰匙,遞給高長雲,讓他送錢多運回去。
顧君酌愣愣地看着,沒有什麼表示。
顧錦城拽着他坐上副駕駛,自己上了駕駛位。
他湊下身,替顧君酌系上安全帶,顧君酌倚在座位上偏頭看他:“顧錦城。”
顧錦城盯着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在。”
也許是酒精作用,隻這兩個字,顧君酌故作堅強的外殼被瞬間瓦解。
他真的好累。
閉上眼睛,兩滴淚滑落下來。
顧錦城貼上他的額頭:“别哭。”
兩人靜靜地貼着,鼻尖都是顧君酌的氣息,溫熱的觸感讓顧錦城貪戀不已,他想:死在現在都值了。
顧君酌睜開眼,推開他:“走吧,送我回家。”
顧錦城戀戀不舍地退開,從沒有過的滿足感讓他深深眷戀:“回我那吧,你喝醉了,我不放心。”
顧君酌:“秦羽在。”
顧錦城心中驟然升起一股戾氣,他盡力溫和地勸道:“朋友到底是外人,麻煩的多了就做不成朋友了。有哥哥呢,找别人幹什麼?”
哥哥,顧君酌心中默念。
太久沒喊,好像已經是個很陌生的詞了。
因為這聲哥哥,顧君酌默認顧錦城把他帶回了水雲榭。
這是顧錦城自己的房子,典型的顧錦城風格的裝修。
簡單、大氣、沒人味兒。
顧君酌剛進門,就感覺一股涼意撲面而來。
整個房間冷冰冰的。
顧君酌酒醒了大半,咂舌:“挺适合夏天。”
顧錦城推着他進了門:“坐一會,我叫了醒酒湯,馬上就到了。”
這是顧君酌第一次來水雲榭這套房子,他甚至判斷不出來顧錦城究竟有沒有在這裡住過。
實在是太幹淨了,所有的東西都像新的一樣,連随手放置的水杯或書籍都沒有。
顧君酌把自己砸進沙發裡,顧錦城拉出醫療箱翻找紅花油。
張印按壓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淤青,肩膀的酸痛始終沒有緩解,他懷疑是被拉傷了。
看着顧錦城忙碌的背影,顧君酌心裡有種奇特的感覺,之前他還在顧家的時候,從沒有和顧錦城這麼親近過,現在離開了顧家,反而感情好起來了。
顧君酌眯着眼睛,手指輕輕劃拉沙發。
紅花油找到了,顧錦城放好醫療箱站起來。
正巧門鈴響了,顧錦城接過外送袋:“先喝醒酒湯,再去洗個澡,我再給你化瘀。”
顧君酌接過袋子,喝完醒酒湯,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大得很,簡直能在裡面跳華爾茲。
顧君酌脫下衣服放到髒衣簍,不着寸縷地走向浴缸。
躺進溫暖的水中,顧君酌發出一聲喟歎。
升騰的蒸汽烘得他昏昏欲睡。
浴缸中放了紅酒味的泡澡球,暗沉的酒紅色在顧君酌胸前撩撥。
如果不是地方不對,顧君酌簡直想就這麼睡過去。
強迫自己睜開眼,擡起沉重的胳膊勉強洗完,顧君酌披上浴袍走出去。
畫中人離開監視範圍,顧錦城回過神,長時間不眨眼,已經有點泛紅酸澀。
顧錦城按下保存鍵,關上電腦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