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舉牌代替沈書渠:“二百九十萬。”
邢徹回頭看了一眼,見對方是生面孔也沒再繼續争。
這個價格本來也超過了他的預期,是有一瞬間莫名覺得挺适合沈書渠,并且又不想落於下風才跟。
五六十萬可以買,幾百萬就沒必要了。
東西超出它自己自身的價格沒有意義,再多也不會賦予任何價值,哪怕拍出兩百萬的價格,送出去了也還是隻值五六十萬。
沈書渠長得再好看、再是錦盛的總裁,目前他們也沒太多關系。
錦盛裡有陸聞輕一個王就夠了,一山難容二虎,就算他有一天真到了錦盛也難從他手上搶走多少資源。
其實他覺得陸聞輕也并不喜歡這胸針,不過舉牌的原因他就想不明白了,便笑道:“陸老師,我認輸了,你不再叫一下?”
陸聞輕瞥他一眼,說:“我想要的東西,會的。”
最後一個拍品是串開過光的唐代佛珠,因為東西的收藏性比較偏門,這次沒幾個人跟陸聞輕競價,直接用四百七十萬的價格結束了這場慈善拍賣。
散場時,簡芬妮捧着盒子跟出來,叫住陸聞輕說:“你的。”
陸聞輕瞥了眼:“什麼?”
簡芬妮受人之托,從善如流将編好的台詞送出來:“剛才那枚綠絨蒿胸針,你的粉絲拍下來送給你的,希望你可以笑納。”
陸聞輕往裡看了眼,晚宴上人多眼雜他根本沒注意有多少人,也沒看最後拍下胸針的人是誰。
簡芬妮攏了下衣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人我不能說,我答應了他要保密,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他是善意的,單純想送給你,嗯,祝你生日快樂。”
陸聞輕不是沒收過比這貴重的生日禮物,但這種場合和關系,必然有所求。
他收回視線,說:“不必了。”
“他特地拍下來送給你的,這心意你不收我也沒法對他交代呀。”簡芬妮不由分說把盒子塞到湉湉手上,擺擺手說:“東西我送到了,走了。”
湉湉幾乎立刻就知道了這胸針是誰買的,說:“要不就收下?一個胸針應該也不貴吧?也許他真是單純祝您生日快樂呢?”
陸聞輕說:“二百九十萬。”
湉湉踉跄了下,捧聖旨似的捧着二百九十萬,小心翼翼問:“那怎麼辦?”
陸聞輕沉吟片刻,上車前瞥了眼:“沈書渠走了?”
湉湉回頭看了下,說:“好像還沒有,我記得拍最後一個拍品的時候他出來了,好像是去衛生間,我們要等一下沈總一起回家嗎?”
陸聞輕擡手看表,二十分鐘過去了。
“他在衛生間迷路了?”
湉湉:“……也許是有事?要不然我打個電話問問葉緣姐。”
衛生間裡整潔幹淨,角落放着很知名的古法香薰,味道清雅好聞,沈書渠點了支煙靠在牆邊抽了一口。
“過幾天再說,我他媽昨天晚上才挨過罵,都怪那個雜種,我遲早要給他點顔色看看,讓他知道惹我的下場。”
“就他?以前像條狗一樣跪在我面前,他現在是錦盛總裁又怎麼樣,還不是仗着陸聞輕這個搖錢樹?”
沈安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衛生間裡還是清晰可聞。
錦盛隸屬于沈氏旗下,會給他發請柬自然也會給沈正興發,但他年紀大了就開始端清高雅正不染俗塵的形象,自然不來。
他不來也不會讓餘欣在這種場合抛頭露面,沈城年紀還小,隻有沈安合适。
沈書渠抽着煙,聽了一會沈安想幹什麼。
“陸聞輕是有老婆的,再說了他也就五年的合約,再有一年就到期了,到時候還能留在他那兒?”
“錦盛給他?他想得美,遲早我要讓他再感受一下什麼叫喪家犬的滋味。”
一陣嘩啦啦沖水聲過去,沈安挂掉電話,提上褲子一推門就看到了靠在牆邊抽煙的沈書渠,光影下他的輪廓冰冷鋒利,讓他莫名心悸了一下。
他聽見了?
沈安先是慌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嗤笑一聲:“你也來了啊,不是走什麼清冷禁欲人設很清高不愛見人嗎?怎麼願意纾尊降貴來這兒了?沒髒了我們沈大總裁的鞋吧?”
沈書渠微垂眼睫,淡淡道:“關你屁事。”
沈安一怔,随即笑了:“裝不下去了啊,我以為你現在斯文的樣子裝久了不會罵髒話了,陸聞輕聽過你罵人嗎?”
“你喜歡聽我可以多罵你幾句。”
“我還是更喜歡你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求人的樣子,比你現在好看多了,哥,不對,阿孽。”沈安把手放在水龍頭下随意沖了沖,走到沈書渠身旁扯出紙巾擦拭。
沈書渠眸色變了一瞬,咬着煙面無表情地勾了下唇角:“很遺憾,你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了。”
沈安随手把廢紙丢進垃圾桶裡,微微傾身說:“你就是個變态,你說如果陸聞輕知道你有性/瘾,他會怎麼樣?”
“你是不是很想讓他操/你啊,可惜,他這輩子都不會看你一眼,你喜歡陸聞輕的事他知道嗎?他老婆知道嗎?你就是個下賤的小三。”
“哦對,陸聞輕也是個同性戀,他喜歡男人。”
“要不要我去跟他說你喜歡他?也許他會看在你這張臉,勉為其難操/你一頓,滿足你饑渴的欲望。”
沈書渠不為所動,垂眼淡淡反問:“那你是什麼?小三生出來的野種?沈正興也是小三生出來的野種,你猜猜他喜不喜歡聽見小三兩個字?昨天他沒打你是因為今天有宴會,明天沒有另一個理由救你。”
沈安臉色一冷,瞬間抓起沈書渠的領帶用力往自己一拉,咬牙切齒道:“你他媽……”
沈書渠耐心告罄,拿掉煙按滅了扔進垃圾桶,握住沈安的手便往水池裡按,同時看了眼表,三分鐘,死不了人。
他動手的瞬間,一隻手橫過來掐住沈安手腕。
那隻手骨節分明,手腕勁瘦,冷銀色腕表卡在襯衫袖口,隐約可見虎口内側一粒黑色的小痣。
“帶媽出來參加宴會?”陸聞輕掐着沈安的手,不費吹灰之力把人按在了牆上,淡淡道:“挺孝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