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輕湊近了聽他嘟囔,斷斷續續聽出一些私奔、糖、荔枝等詞,活像是燒糊塗了。
他單手撐着地,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起身時被用力勾住脖子拉回去,接着一個滾燙的唇湊上來。
陸聞輕瞬間怔住,在君子守節和趁人之危之間思考了兩秒,決定行使合法丈夫的權利。
反正是不會離婚了,他先支取一部分,以後再連本帶利還給他。
“是你先撩我,我當你同意了。”他一手握着沈書渠的指尖交叉按在枕頭上,另一隻手捏住喉嚨迫使擡頭,不輕不重地親了兩下。
沈書渠很順從地擡起頭,乖乖張口伸出舌尖。
陸聞輕用盡理智,克制地松開他,“别浪。”
沈書渠仿佛很委屈,微抿了一下發紅的唇,濕漉漉的眼睛活像在控訴:你不喜歡我了。
“……我給你吃的是退燒藥,不是春藥。”陸聞輕擡手在他腦門上敲了敲,在他委屈垂眼的時候,無奈又低頭在他眼睛上親了親:“乖乖睡覺,聽話。”
沈書渠似是還有不悅,但還是聽話點頭。
陸聞輕擰了毛巾來給他降溫,背對着他問:“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什麼人打的?”
再回頭他已經睡着了,仿佛剛才那一通隻是自己的幻覺。
陸聞輕:“……”
陸聞輕沒伺候過人,好在沈書渠隻鬧了那一陣子就老老實實睡覺了,乖得和平時判若兩人。
他換了幾次毛巾,感覺他體溫降了一些,坐在一邊給尤微打電話。
“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尤微反應了一下,“沈安的事?他是餘欣、就是沈總的繼母的兒子。”
“這個我知道。”
尤微說:“餘欣是沈總十二歲那年進門的,當時他生母剛去世一年多,因為他性格不好也不怎麼願意接觸陌生人,沈董事長就讓他比較熟悉的餘欣進門了,第二年生的沈安。”
“沈安為人跋扈,身邊都是一些和他差不多的纨绔,倒也沒有捅出什麼大簍子。當然了,這種富二代一沒掌權二沒實财,除了吃喝嫖賭找樂子也沒别的事兒能做。”
陸聞輕淡淡道:“沈書渠怎麼不吃喝嫖賭?他怎麼就能潔身自好?”
尤微讓他噎了一下,“?”
“你繼續說。”
“沈董深愛亡妻,因此也很溺愛沈總,他們兄弟之間關系淡薄可能也有這一層關系,畢竟豪門争權是很常見的。”
陸聞輕:“是這樣麼?”
尤微道:“沈董愛亡妻是人盡皆知的,每年忌日他都會親自去掃墓,還以她的名字設立了基金會,用來幫助失學女童和困境中的女性,你覺得有蹊跷?”
陸聞輕:“還不知道,沈書渠生母叫什麼?”如果沈正興非常溺愛沈書渠,他身上的傷是哪兒來的?
“溫若橋,你不知道?”
陸聞輕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我要知道?”
“當年的溫家大小姐,跟沈董還是青梅竹馬,從小上學的感情,當時結婚還是轟動平洲的盛事,不過她紅顔薄命,結婚十二年就因病去世了。後來溫家老爺子受不了女兒去世的打擊,過幾年也去世了,他無子,家裡的産業也都交給沈董了。”
陸聞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指尖,“行,我知道了。”看了眼沉睡着的沈書渠,又問:“尤微,你覺得我長得像誰嗎?”
尤微:“?簡單點,問問題的方式簡單點。”
“沒什麼。”
他隻是有種預感,沈書渠好像把他當成誰的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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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沈書渠醒來時頭痛欲裂,整個人像是被車輪碾過一遍,從骨頭到神經都疼得難以忍受。
他坐起身環視了一圈,恍惚了一陣才發現是酒店,再低頭發現自己□□倏然醒神了。
他昨天瘾症發作,擰開花灑放了一缸冷水泡進去沒多久就沒記憶了,是有人趁他睡覺脫了衣服?!
沈書渠反射性掀開被子,身上沒有别的痕迹,不由得松了口氣。
“醒了?”
沈書渠倏地僵住,慢吞吞地擡起頭看着好整以暇靠在門口的人,順着他的視線一看,下意識蓋回被子。
“你怎麼在這兒!”
沈書渠嗓子沙啞,驚愕質問隻有一截兒短促的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