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裝可憐糊弄人了?”月見霧小聲反駁。
“沒有裝可憐怎麼一副要哭的模樣?”及川徹的手指按上月見霧的眼尾,“眼睛都紅了。”
“我隻是太熱了。”月見霧說,“你的身體很燙。”
“……”
及川徹臉上的神色古怪,他看着月見霧重複,“我的身體很燙?”
“嗯。”月見霧似乎意識到這話有些奇怪,又連忙解釋,“本來就是夏天,你靠我那麼近,你身上又那麼熱……”
越解釋越覺得自己的話越來越不對勁,月見霧一時被自己繞住,氣鼓鼓地閉了嘴。
“啊我明白了。”及川徹的手戳上月見霧的臉頰,“你被我熱生氣了?”
月見霧:“……”
他決心到湯池之前都不和及川徹說話了。
月見霧掀開簾子進入熱氣騰騰的池子,他入水看清人那一刻擡起手來小聲打招呼,“牛島同學,你好。”
“喲,小牛若。”及川徹說,“你還在啊。”
牛島若利嗯了聲,淡淡地掃了一眼及川徹,又收回視線來閉目養神。
“我最讨厭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及川徹湊近月見霧耳邊吐槽,“比我還拽。”
月見霧謹慎地離牛島若利遠了些,聽見這話一言難盡道,“……原來你知道自己拽啊?”
及川徹輕哼了一聲。
月見霧餘光掃過一動不動的牛島若利,輕聲問及川徹,“其實你和牛島同學關系還不錯吧?”
“胡說。”及川徹說,“我和他就是敵人。”
“你還叫他小牛若呢,我以為應該也算得上亦敵亦友?”月見霧試圖分析宮城的關系,“還有你和烏野的二傳……你愛叫他們昵稱,難道不是關系不錯嗎?”
“當然不是。”及川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關系好的我會這樣叫哦。”
“嗯?”
“kiri醬。”及川徹輕笑着,“就像這樣啦。”
月見霧眨巴了下眼。
“所以對于你一直叫我及川,我表示非常不滿意。”及川徹又哼哼了兩聲,“為什麼不叫我徹呢?或者小徹?阿徹?”
月見霧:“……嗯。”
“你叫他們都是阿侑,小黑,研磨……”及川徹又掰着手指算,然後歎息一聲,“果然我在你眼裡算不上朋友。”
“不,沒有這種事,隻是叫習慣了。”月見霧說,“一時半刻很難改過來而已。”
“沒關系哦。”及川徹說,“我等你改。”
說着,他的餘光落在月見霧身上,被霧氣籠罩的少年暴露在水面的皮膚浮上了一層绯色,平日裡素白的臉紅撲撲的,睫毛被水汽打濕,顯得色氣。
及川徹倏地收回視線站起來,月見霧有些奇怪地去看及川徹,“及川,你做什麼?”
及川徹跨出池,神色鎮定,“這裡面太熱了,我先出去。”
即便是已經十八歲了,但到底是平時眼裡隻有排球的少年,即使知道自己喜歡月見霧,甚至還有過意外的親吻,卻都沒有過這種時候,讓及川徹有些……無所适從。
月見霧沒有多想,這裡的确有些熱。
等裡面安靜下來,月見霧才後知後覺,現在隻有自己和牛島若利兩個人在泡着了。
不過牛島若利很安靜,好像池子裡隻有月見霧一個人一樣。
月見霧偷偷看了一眼牛島若利,也不知道這個人在這裡多久了,怎麼還不洗澡離開……難道牛島若利其實很喜歡泡澡嗎?他也喜歡,他想多泡泡,可是牛島若利在這裡他覺得壓力有點大。
明明是同齡人,為什麼牛島若利這麼……嗯,不像同輩人啊。
胡思亂想了一陣,牛島若利淡淡地開口問,“看我做什麼?有話要說嗎?”
月見霧如同走神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一下子回神,後知後覺自己一直盯着牛島若利在看。
他有些心虛:“抱歉,我不是有意一直看你的。”
牛島若利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月見霧正要舒氣的時候,忽然聽見牛島若利問,“你剛才和及川徹說話的聲音很大。”
月見霧:“?”
意識到牛島若利在說什麼後,月見霧的耳朵和臉一下子紅了,當着正主的面說正主和及川的關系被聽見了,好丢臉。
他以為他已經夠小聲了,還以為牛島若利根本不會注意他們在談什麼……這麼尴尬的事情也是被他遇上了,這事是不是告訴他以後不要随便議論别人啊?
“我和及川不是朋友。”牛島若利從水裡站起來,平靜的說,“他會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
月見霧:“啊?”
什麼選擇?總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
牛島若利沒頭沒尾地說了這句話後去洗澡。
月見霧有些懵地看着牛島若利,目光卻落在了牛島若利的身體上。
月見霧也會見到稻荷崎的隊員們換衣服時露出身體,寬肩窄腰腹肌多。
難道打排球的人都人均八塊腹肌嗎?胸肌也鼓鼓的,身材真好啊,月見霧有些羨慕,如果他還在打排球的話他會不會也有啊?
可惜他不僅瘦,甚至肚子上沒什麼肉,更别說腹肌了。
被月見霧這樣灼熱豔羨,目不轉睛地看着,繞是天生少根筋的牛島若利也覺得有些古怪,他開口問,“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