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望在市中心有自己的房子,方便他上下班,所以并不經常回來這邊,隻偶爾在家庭聚餐的時候回家幾次,他的姐姐俞音也是如此。
大宅占地面積廣域,林殊星看着厚重的黑鐵院門緩緩敞開,轎車行駛一段路程後停在别墅門口。
林殊星從車上下來,雙腳踩在地面上,擡頭看夜空的星星閃爍時,居然有一瞬間的迷失感。
“進去嗎?”俞望問。
他從頭至尾都不逼迫林殊星做出選擇,哪怕到了臨門一腳,依舊詢問林殊星的想法。
林殊星反握住男人的手,笑了一下,“當然。”
見面禮是一支紅酒,黑木鑲金的木盒裝着,外面系了深藍色的禮帶。
林殊星從俞望手裡接過來,親手遞給俞夫人,嘴裡說着漂亮話。
俞夫人笑着收了,眼神不着痕迹從俞望和林殊星身上掃過,珍珠耳墜在燈下閃着溫潤的光。
見面很是順利,沒有太多戲劇化的對白和下馬威。
俞董事長不苟言笑,是典型的紳士品格,了解林殊星的基本情況後就不再多問。
俞夫人溫和典雅,最喜愛的話題是花草和園藝,比起兒子俞望,更疼愛女兒俞音。
吃完飯已是晚上九點。
俞董事長去書房處理公事。
俞夫人和俞音呆在花房裡沒有出來,這家人像是故意給林殊星和俞望騰出獨處的時間。
俞望接完電話回來,林殊星問他,“誰找你?”
男人的黑發被夜風吹得有點亂,走過來說:“梁白。他挑好聚會地點了。”
林殊星哦了一聲,想起是誰,“那小老頭?他不是說不愛過生日嘛?”
俞望坐到旁邊,唇邊噙着笑意,“什麼小老頭,他比我們還小一歲。”
林殊星震驚,不敢相信那個笑起來滿臉褶子的人居然比他還年輕。
“去不去?”
“在哪兒辦?”
“埃禹島…不算遠,梁白安排了接送。”
林殊星說考慮一下,俞望由他,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
俞望抱着林殊星問他今晚要不要在這邊睡,林殊星壞壞地反問睡哪兒。
男人也不言語,手裡拿捏着青年腰間的軟肉,不一會兒後,雙雙笑倒在沙發上。
俞音拿着幾朵玫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她把俞望的表情看在眼裡。
想到在花房裡母親說的話,俞音拿着花走過去。
“小林,要跟姐姐聊聊天嗎?”
俞望被俞董事長叫去書房,客廳裡隻剩林殊星和俞音。
俞音面容酷似俞夫人,沒有俞夫人那般素淨淡雅,但也頗為沉穩。
整個人從穿着到舉止都幹淨利落,隻能說不愧是要繼承家業的女性。
“母親跟我稱贊了你送的禮物,說你品味很好…父親也這麼說。”
俞音把手中玫瑰放在一邊,坐在沙發上笑了笑,“我看了,的确是好酒,哪個酒莊産的?瑪爾戈?”
林殊星看了眼那些從根部截斷的玫瑰,說:“酒是俞望挑的。”
俞音把發絲挽到耳後,像是歎了口氣,“…我弟弟真的很喜歡你啊。”
林殊星沉默,俞音的紅唇勾起:
“今年是爸媽的銀婚周年,瑪爾戈的酒是他們的定情物。”
青年聞言,垂了眼,說:“真浪漫。”
俞音不知道林殊星是在說她的父母還是她的弟弟。
對方目的不明,貓在腦内問:“她是敵是友?”
“非敵非友。”
林殊星說:“但我有一個想法。”
不待貓發問,他望向俞音,直接問道:“姐姐,俞望有沒有前男友?”
仇殺暫時沒有苗頭,那麼情殺呢?
林殊星看着俞望下樓,露出淺淺的微笑。
林殊星沒在俞家過夜,他擇床,在外面睡覺總會整夜做噩夢,于是俞望送了林殊星回家。
本打算留下來陪他的,卻被家裡人叫了回去。
俞望回到家,俞音正打算吃宵夜,看見俞望便拉着他一起吃。
兩人坐在泳池邊的藤椅上閑聊,清湯的味道鮮香。
俞音喝了口湯,稱贊道:“小林人不錯。”
這話能從俞音嘴裡說出來,幾乎就代表了俞董事長和俞夫人的意思。
俞望按着手機,不痛不癢地嗯一聲。
俞音見他這樣,頗有些頭痛,“我那個會說會笑的弟弟呢,被小林帶走了還沒回來嗎。”
俞望拍了張面條的照片發給林殊星,回他在吃宵夜。
俞音扶額,“戀愛中的白癡。姐姐提醒你一句,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早點跟他說清楚…那些事。”
俞望的注意力終于從手機上抽離,“你們聊了什麼。”
“小林不蠢,他早晚會知道的。”俞音意有所指。
俞望的表情徹底冷下來,他站起來,說:“姐,别惹我的人。”
林殊星一覺醒來,接到俞音打來的電話,對方問他有沒有興趣陪她去看畫展。
“你是學藝術的吧,感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林殊星脫下睡衣,有些無奈道:“姐姐,我問你俞望的事,你還沒告訴我呢。”
俞音卻反問:“那小林來嗎?”
林殊星把睡衣扔到床上,打了個呵欠說:“當然。”
畫展在10号。
很巧的是,俞望的朋友,梁白的生日也在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