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探子趁沈介外出巡營之事,摸進他的房間看過,在他書案下邊有個暗格,那暗格雖打不開但那上邊卻有這代表沈家家主的徽記,這記号極小應該是用沈家專用的骨針刻上去的,徽記已經泛黃不太清晰了,看起來像是已經放置了得有個三四年了,也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要說這沈介本來沒有資格與家主有往來,更何況是在三四年前,沈老柱國連他是誰怕是都不知道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沈介與我外祖父其實早有往來,你懷疑沈介...不,你是懷疑我外祖,可理由呢,我外祖要殺我有什麼好處嗎?”
殺我?不,不對,目标并不在我...而是...
楚衡心中不是沒有過疑慮,不是沒有懷疑,他當然明白當年賜選影衛一事怕是有些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自小受詩書禮儀的熏陶,也享受着父皇母妃皇兄的疼愛,沈知序對于這唯一的皇子外孫自然也是關懷備至,他享受着寵愛,也循規蹈矩的用應有的孝道與恭敬來回報,他是懂規矩講禮數。
但他并不迂腐,也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他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他一直很清楚。
韓啟見他臉色低沉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向來有自己的打算,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所以也并不多言,隻等楚衡思索好了給他答複便是。
“北方契丹屢次挑釁邊境,兵部遞上奏折請求天興軍出兵示威鎮壓,我想辦法讓沈介親自前去,你在咱們閣中找個年輕孩子充作新兵入伍天興軍吧。”楚衡話到此處并未再言,韓啟卻隐約有些明白了。
“好,我去辦。”
望舒貼心的當着背景闆,韓啟倒是抱着阿拾邊說邊摸,倒是兩不耽誤,可憐望舒隻能幹看着主人,完全不敢像阿拾一般上去貼貼主人,看着兩人你侬我侬,眼底止不住的羨慕。
别人家得寵的下屬還能在主人懷裡貼貼,可惜自己是個不得寵的,隻能熱眼看着主人,連委屈都不敢有。
沒關系的,自己好好學習服侍主人,彌補過錯。望舒崽崽可憐自己安慰自己呢
楚衡完全沒意識到望舒心理活動這麼多。
“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楚衡趕着去向皇兄谄媚(不是)請安,領着望舒就急匆匆出門了,留下韓啟兩人在風中淩亂。
不是,這什麼人啊用完就扔啊!算了算了,走阿拾,咱們也走。
這次望舒記住教訓了,記得上次自己給主人當腳踏主人不高興,這不屁颠屁颠的将上馬車用的台階搬來給主人放在面前。
果然主人沒有不開心,唔,但是也沒有高興,不過沒關系,主人不生氣就是進步,乖乖的像往常一樣跟在主人身後上了馬車,坐在主人側邊下首位置,雖說王府馬車不算小,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也不顯擁擠。
望舒方才在殿上看的清楚,那個叫阿拾的少年縮在韓大人懷裡,韓大人開心的不得了,那...要是自己也...縮在主人懷裡,不行不行不行,自己又不像阿拾一樣得寵,主人怕是不喜歡吧,可是...要是萬一,萬一行呢,
小望舒自己要把自己給糾結死了,沒注意到自家主人正看着他,他這傻樣像是臉上一刻鐘的功夫就把春夏秋冬都給演了個遍。
望舒心裡默默下定決心,試一次吧,
沒關系的,主人是個好人,就算不高興責罰過就是了,要是能讨主人開心便是責罰一頓也值,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一擡頭看到主人正看着自己,一副看戲的表情,望舒瞬間就又緊張起來,努力克制住自己退縮的念頭。
心一橫眼一閉,撲進了主人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蹭在楚衡的胸前,企圖能讨主人喜歡,楚衡的身體卻僵硬了一瞬又裝作無事。
“這是怎麼了?”
楚衡想着這木頭怎麼了,今天弦沒搭對嗎?還是傷口疼了?
望舒本想說自己是見阿拾這麼對韓大人,韓大人很高興,想着自己也想讓主人高興,可話還沒說出口就忽的想起,前幾日自己學控鶴樓的公子讨好主人,主人才斥責過自己就不敢說出口了。
又默默低下頭想從主人懷中出來,楚衡倒是沒想那麼多,隻說“若是傷口痛,就趴着休息一下也無妨。”
望舒聽到主人竟然沒嫌棄他還安慰他今天應該是做對了,他也沒提傷口不傷口的事,想着主人好不容易願意讓他貼貼,他就乖乖的趴在主人懷裡,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微揚了下嘴角。
楚衡還真以為他罰的狠了,望舒身子不适在他膝上乖乖趴着一動不動,倒也沒提起規矩禮數什麼的,左右在馬車裡無人看見略微放縱他一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