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已經傳遍了軍營,沈介刺殺失敗重傷的消息衆位将領都已知曉了,大家聚集起來也是商讨對策,七嘴八舌什麼主意的也有,沈介重傷也沒有缺席,靠在木闆床上勉強撐起身子。
屋子裡正讨論激烈。
“現在裕烏的軍隊正在涼城集結,而我們的軍隊大多都在各地駐守,且不說能不能趕來,就算是能動,人手也是有限的,大部分的主力還是要留在當地駐守,無法調動,這可怎麼辦?”
“那不如我們也用裕烏的辦法,偷襲,怎麼樣?”
話音剛落就被秦柯給否決了“這不行,我軍大多數都是騎兵,行軍動靜大不說,經過上次被裕烏設計,我們的弓箭已經儲存不多了,況且涼城城小但士兵衆多,稍有差池便會全軍覆沒,這不是什麼好辦法。”
“那,這可怎麼辦,強攻肯定是不行的,下一批糧草還沒送到,怕是支撐不住,但是坐以待斃定然會落入被動,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正當衆人都在苦惱發愁時,楚徹開口提了一個被大家暗自否決的提議“就刺殺吧,直接殺掉裕烏,群龍無首,再是有十萬兵馬也無用武之地。”
楚徹言畢就向沈介的方向掃去一眼,帶着心中的困惑,眼中露出明晃晃的質疑。
此話一出,偌大的廳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望舒跟在秦柯的身後觀察着楚徹,也未作聲,衆人都知道沈帥刺殺裕烏失敗還受了重傷怕是無法再行刺殺,但此時三殿下又提出了這個提議這是什麼也是,再要沈帥拖着一身傷病去刺殺一次怕是沒命回來了。
這樣的猜測在衆人心中流轉着,上座的沈介看不出什麼情緒,像是根本與他無關一樣,而守在沈介身邊的白易倒是先忍不住了“沈帥傷重,今天能勉強撐起身子前來還是用着參湯吊着精神,你們怎麼能這樣還逼他去刺殺呢,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面對這樣的質問,楚徹倒像是沒事人一般,輕笑了一下“我又沒說一定要沈帥前去,白醫官着什麼急。”
這話倒是讓衆人更是困惑了,既然不用沈帥去,那還能有誰去呢,這個問題沒有人想過,往常需要刺殺去人性命才能得勝的事情,永遠都是沈介獨自前往,很多年都這樣過來了,因此在遇到這樣的問題時,沒有人會想着要派别人。
可不用沈帥去,難不成雲麾将軍去嗎?可這不行啊,雲麾将軍身為皇子,軍中有明令皇子出任軍職,可不行刺殺,潛伏,替身,俘虜等事,縱然雲麾将軍武功高強,也沒有人敢提出這個要求,讓三皇子殿下親自前去。
一旁的秦柯聽到楚徹這話,一時間就想到,難道楚徹想自己去不成,連忙上前去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楚徹一個眼神給堵住了嘴,不敢開口。
楚徹沒理會秦柯,卻将話頭轉到了秦柯身後的望舒身上,楚徹看着望舒目光隐晦莫測“江舒,之前見到你與秦柯比試,看招式應該是擅長暗術突擊,讓你前去刺殺裕烏,你可願意?”
望舒原本就隻是默默聽着,卻沒想到會扯到自己身上,他出身影衛獨來獨往慣了,對于這些與他任務無關的事情他也不想管,但此時将話問到了他的頭上,一時間望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抿了抿嘴唇,并不答話。
楚徹見狀也并不勉強,隻是交代今日暫且這樣,先回去各自休息吧。沈介也并不作聲由着楚徹發号施令,隻是手中一直不斷地轉着一顆珠子。
傍晚時分,楚徹卻叫了望舒過來一同用餐,小川聽說了早上大廳裡雲麾将軍要他的舒大哥去刺殺裕烏的事情,心中不放心,便撒潑打滾地跟了過來。
在軍營待了這久,望舒已經漸漸适應了軍隊中大家兄弟相稱,面對三殿下時也沒了起初那份緊張不安,與楚徹坐在了一張桌子上用膳,秦柯坐在楚徹身邊看着望舒,他知道楚徹一定會想辦法讓望舒前去刺殺裕烏,還是心甘情願非殺不可的去,但是秦柯心裡慌亂不安的很,他總覺得望舒若是去了才會有大事發生。
軍中的飯菜就是再怎麼準備也還是那個樣子,條件有限,楚徹自顧自的拿起酒杯先喝了一杯,才開口“三年前,我奉命鎮守邊境時正值大位初定,還不安穩,我自請戍守邊疆,臨走之前有不少人來送我,五弟也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