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藍鸢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是有過片刻的不解的。
不過不解的關鍵本質在于“為什麼是廚房”,而不是“甯郁寒要說什麼”——對于後一個問題,他其實心中是有答案的,畢竟前幾天在車上時,他幫甯郁寒結束過一次這人不想提的話題,那總歸應該得到“知道真相”這一報酬的。
藍鸢對此事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就算甯郁寒不主動說,他早晚也會去問的……主要是那天車上的表現實在是有點奇怪,藍鸢擔心如果在這種小事上缺乏好奇心,會造成一些更重要的信息的缺失。
隻是最近的閑暇時間都忙于準備高考,所以很多懸而未決的事情都被暫時擱置了下來。
“怎麼來這裡說話,”如此想着,見到甯郁寒的第一瞬間,藍鸢就笑着問道,“客廳這會也沒有人呀,來到廚房感覺都有點想吃夜宵了。”
“如果你想的話,過會我也可以做一點,”甯郁寒于是說,“雖然我不太會,但是可以現查網上的攻略。”
“不用啦。”藍鸢眨眨眼,然後搖頭試探說,“我說完話就要上樓睡覺了,我最近都是盡量早睡早起的,早上起來趁着記性好背點生物化學的零散知識點,順便适應一下高考作息。”
“啊……小圓你好努力,”甯郁寒聽到這段話,神色明顯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我手上還有幾十頁曆史資料沒有背……原來理科課程也需要背誦的嗎?”
“最基礎的内容還是需要的——”藍鸢偏了偏頭,感覺甯郁寒不像在說假話,因此決定結束這個話題,“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呀?還得來這裡說。”
“廚房離樓梯比較遠,可以避免有人在樓上偷聽,”甯郁寒于是說,接着在藍鸢疑惑的神色裡繼續坦白道,“是這樣的,你那天不是問我和任淮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其實我沒有問過這句話,藍鸢想……盡管那個問題的本意确實是問這件事就是了。
隻不過甯郁寒如此一說,倒是也坐實了他和任淮之間确實發生了什麼矛盾、而并非那天臨時有什麼小事。
雖說如此,但甯郁寒的下一句話出來的一瞬間,藍鸢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其實是他硬要說我在和他的一個站姐談戀愛,想借此把他的神圖站姐搶走。”甯郁寒如此說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感覺這個人有被害妄想症。”
“那你……”藍鸢試探性發問。
“我當然沒有。”甯郁寒很肯定地說,“你都知道我這幾個月在做什麼,我看上去像有時間談戀愛嗎?”
看上去當然不像,藍鸢想,但是看上去和實際又不是一回事。
隻是這後半句一出,讓甯郁寒否認的前半句的可信度也直線下降了起來——不過他也不會直接懷疑甯郁寒在說謊,因為他覺得任淮的話也不可信。
“而且我也不喜歡女生,怎麼可能和他的站姐談戀愛呢。”而在藍鸢猶豫思考的這幾秒鐘裡,甯郁寒的下一句補充又重磅登場——如果不是藍鸢嗅覺沒出問題,他現在甚至有點懷疑甯郁寒是不是喝多了,怎麼這種話能随口就對着隊友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