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智往這邊來,"夏昀,怎麼跑這邊來了!"
"……哦,李觀南在這裡,難怪呢?"衛安智的話沒有任何問題,偏頭看去,還有一個被夏昀擋住的人,"……呵,嫂子怎麼和李觀南坐那麼遠?"
夏昀側身迎着烈日,目光下視。
"兩口子還坐那麼遠?"衛安智說的很大聲,這裡每個人都能聽到,包括夏昀。
"要不我坐這兒,"朱新月想移到夏昀的位置,和李觀南更近些。
"你……結婚了?"夏昀立住,耳朵裡全是另外的話,所以每個字都咬得用力。
朱新月撿起不該回的話,沖夏昀解釋道:"對啊,我們早就結婚了。"
夏昀眼睛中是讓她費解的嘲諷,朱新月趕緊回過身躲避。
李觀南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
吃過宴席,他獨自收拾起房間來,桌櫃上灰塵已經蒙上厚厚一層,抹布一摸,他止不住地打噴嚏。
雕花床已經被清理出來,這是他少年時候的房間,除了一股濃濃的生土味,好像一切都沒變。
"觀南,觀南?"
外面的呼喊聲尖細年輕,恍惚之間還以為是趙雲霞,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又走神了。
他坐在床邊,無力垂着雙手,從喉嚨裡喊出:"這裡。"
偏倚的門發出老舊的聲音,朱新月站在門外往裡見着人,說:"……怎麼跑這屋來了。"
"收拾收拾,好休息,"李觀南向她伸手,"東西呢?"
"你睡這裡?"朱新月收回踏進去的一隻腳,"……我那邊已經鋪好床了。"
眼神淩厲,昏暗的房間看得人晦暗不明,但不過片刻,他又變回原來的他,朱新月以為自己看錯了,"前幾日我恰好定了新床和新櫃子。"
李觀南起身過來,将朱新月往前輕輕一推,一受力,她差點絆倒。
"花了多少錢?"李觀南摸出錢包,抽出十幾張百元大鈔,用茶盅壓在桌上,"我要休息了,别進我房間。"
"你什麼意思?"朱新月不知道該因為哪件事生氣,隻能挑輕的講,"我沒要錢!"
李觀南把門拉上,去開老舊的彩電,"明天我再取點錢,換個電視吧。"
"我現在在紙廠上班,工資夠開支,"朱新月說。
"我看另一個房間也收拾出來了,怎麼?你爸和你弟準備搬過來了?"李觀南調着頻道,但是依舊滿屏雪花,于是他走過去拍拍電視厚重的腦袋,"什麼時候的打算?"
"……,"朱新月吊着嘴角,不知從何說起。
電視機被狠狠敲過之後,終于能看到影像。
"下街要改造,大家都要搬地方,他們沒地方去。"
"所以呢?"李觀南目不斜視,繼續調頻道。
"我想着……我想着,讓他們過來住幾天,改造完,他們就搬回去了。"
"我不同意,"李觀南的話很平靜,語氣卻很決絕。
"……,我是你老婆,老丈人……住一下怎麼了?"
李觀南空笑出聲:"……對,你是我老婆。你可以但他們不行。"
李觀南起身,看着房屋中央挂起的遺照,"敢踏進來,我就沙了他們。"
朱新月驚出一身汗。
手機震動,點開一看,李觀南收到陌生信息:【怎麼?和讨厭的人,也能shang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