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南還沉浸在自己的計劃裡，聽到再次重複的詢問，這才擡起頭看過去。

"哥，"衛安智不想在生日的時候還要處理好朋友和哥哥的矛盾。

"這家夥，空着手就跑來了，真不要臉啊……，"衛安越頂了頂李四凱的肩膀，示意他接話，可李四凱剛想張開嘴，就看到夏昀不善的眼神，趕忙将嘴閉了起來。

"我……。"

"李觀南早就送了，我放家裡了，"衛安智搶過話，幫他解圍。

李觀南先是一愣，随後将手輕輕蓋在衛安智手背上，沒人看見的桌下，将包裡揣着的小盒子轉交到他手心。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這麼一個小動作，李觀南覺得之前的不快和生疏應該都被瓦解了。

送完禮物，有的同學早早回家了，唯獨朱新月還沒走，她見這桌還有幾個人，便挪了過來。

朱新月喜歡低着頭打量人，但眼神并不膽怯。

夏昀的視線對面正好是她，朱新月這一擡頭，見夏昀看着她，火速低下頭去。

盯着她頭旋看了一會，夏昀錯開視線，看這背後長黴的牆皮，想着，要不是她對李觀南莫名的告白，他甚至都沒有留意過她。

很普通的女生。

李觀南拉着衛安智出門透氣去了，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夏昀在包間裡都能聽到衛安智酒醉後的大嗓門。

本還在和李四凱等人高談闊論的衛安越見他一個人，移過來。

"夏昀，給你說個事兒呗？"衛安越喝了不少。

夏昀後仰，躲開他的酒氣，沒好氣問他，"怎麼？"

衛安越把褲兜裡面的手機摸出來，湊到夏昀耳邊說："手機，送給我呗..."

夏昀找不到送他的理由。

說話磕磕絆絆，衛安越一邊給夏昀倒酒，一邊按着手機說："你說這麼好個玩意兒，你也不玩兒...."

大門打開着，喝了點酒，風一吹，夏昀之前被灌的酒勁兒全部上來了。

"那...你就送給我呗……。"

夏昀搖搖頭。

"再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你..就當送我的生日禮物呗，"喝了酒，衛安越的臉皮比以往更厚，"而且你手機前幾天沾了水，也不好用了，你看！鏡頭都花了……。"

夏昀最煩和這種貨色說話，想要起身，卻被他扯住。

衛安越搭在他肩膀上，一臉吊兒郎當："别走啊，我的..好兄弟……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這個好玩兒，你别動，看完再說。"

衛安越快速翻動相冊，一開始隻是日常照片，翻着翻着就變了味兒。

"等一下，我把聲音關了....，"衛安越神神秘秘地關掉聲音。

夏昀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衛安越熟門熟路地點開其中一個視頻，随後惬意地觀摩起夏昀的神情，還不時發出傻笑。

外人隻道他喝醉了，夏昀卻覺得這人惡心至極。

視頻裡，骨架比女孩子還纖細的男生，赤果裸着身體壓在壹個女子亥子身上，他極力掙紮着，怒吼着，表情扭曲，青筋暴起，可換來的卻是周圍人放肆的嘲弄，他們每個人的臉都很模糊，面目扭曲。

夏昀記起來這個人，他是羅輝，那天被欺負的小男生："不是叫你不要太過分嗎？"

"哈哈...這就過分了？玩玩兒而已，而且，我告訴你……，"不知道想到什麼，衛安越笑得越發張狂，"這個娘娘腔居然石更了……哈哈哈……。"

"你别走啊，我還有！"不顧夏昀反對，強硬地把人拽過來，衛安越将下一個視頻點開。

極具沖擊的畫面，幾張大手在一團白 rou上撫摸、揉擰，最後手機鏡頭貼到了一個離譜的地方，夏昀把手機扔開。

他嫌這手機髒。

"還有呢……。"

夏昀驟然起身，冷漠地掃視得逞的人，"手機，送你了。"

起身時沒注意，撞到朱新月的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