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裡,一個男人悠閑地穿過,步伐輕松,終于,他露出一抹微笑,擡起蒼白的手。
“叩叩——”
木門被敲響。吱呀,門開了。
“客人,我來赴約了。”
荷官華麗慵懶的嗓音回蕩在房間裡,隻是,房間未點燭火,黑暗一片。
利刃破空聲襲來,氣流湧動,荷官唇角微勾,擡手便擋住了短刀。
那短刀卻忽然消失,化作一柄利劍從右側刺向他的腰間,黑霧陡然升起,纏繞住劍刃将它抛向遠處。
隻是下一瞬,一枚魔針頂在了他脆弱的脖頸上。
“荷官先生,被自己的錢買來的魔器打敗的感覺如何啊?”
顧白說着,又将魔針往前送了幾分,刺在了那跳動的血管上。
“我曾聽說過一個傳言,三界有傀儡一族,善制作傀儡,曾在九百年前被一人收編,又在八百年前,并入了魔族,荷官,哦不,奚尊主,你覺得這個傀儡族為什麼加入魔族呢?”
荷官面具下病态的瘋狂消失不見,他微微歎了口氣,眉眼變成了那熟知的冷淡,“可能是尋求庇護吧,這誰又能知道呢?”
顧白冷哼一聲,顯然不信他的胡言亂語。
奚長漠擡手取掉面具,手一揚,面具便被随意扔到了地上,他唇角微勾,絲毫不在意那抵在脖子上的東西。
黑霧自他身體裡蔓延出來,在黑暗裡張牙舞爪,悄無聲息席卷至魔針處。
顧白隻是一眨眼,那黑霧便吞了魔針,可不等他驚訝,忽然腰間一緊,他不受控制倒向前方。
一隻微涼的手捂住了他的驚呼,天旋地轉間,他摔到了床上,頭緊緊扣在翕動得胸膛上。
“别驚訝,要不你叫兩聲?”
奚長漠語氣帶着笑意,手掌一翻,一顆祁象珠赫然出現在他掌心,在黑暗裡發出幽幽藍光。
顧白被捂住嘴,無法開口說話,隻能拿眼睛死命瞪着眼前這個十分不正經得人,眼中含着不盡幽怨。
“你無助我,我...說...?”
他努力傳達着自己的意思。奚長漠挑眉,“我要是放開了,你肯定不放過我。”
顧白心裡翻了個白眼,你還挺有自知之明,但他肯定不能這麼說。
“不!”
奚長漠眼神莫測,不過他還是松了對顧白得禁锢。
顧白急喘了幾下,随後深吸一口氣,伸手扯過奚長漠衣領,低頭湊近,鼻尖都要湊到了一起。
奚長漠安穩如山,靜靜等着他表演。
顧白張口,語氣頗顯暧昧,隻是内容卻莫名危險,“尊主,叫|床這種事,還是您自己來吧。”
咣當——
顧白直起身,慢悠悠收回腳,随手整了下衣裳,“尊主十八般武藝皆通,這應該難不住你。”
被縛魔繩捆了個正好,又被一腳踹下床得奚長漠坐在地闆上,良久,他才笑出聲。
黑霧再一次升起,轉瞬間那纏在他身上得縛魔繩便被蠶食幹淨,但下一秒,幾根極細得絲線朝他急射過來。
他手一合,将那絲線籠進手心,黑霧順着絲線爬至顧白手邊。
奚長漠終是氣笑了,“你這是買了多少?”
顧白毫不猶豫得抛棄絲線,手腕翻轉,幾道符咒打向地上的人,同時他右手化出一柄匕首,直直劈了上去。
“你猜啊。”
奚長漠起身躲開攻勢,右手速度極快得握住了他得手腕,黑霧也自他後面出現,将他捆了幾圈。
“這又生什麼氣?”
顧白卻忽地收了所有的攻擊,頭也不回得坐到了床上,“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好好想想怎麼解釋。”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打不過奚長漠,賭場不能亂動靈力,但那黑霧卻不是靈力也并非魔氣,放眼三界,無人知其來曆,也無法做出阻攔的器物。
但他還是要給他找麻煩,騙了他那麼多,不給他找點不痛快,那他顧白就要不痛快了。
他靠在床上,奚長漠坐在窗邊,一盞茶的時間在這樣的氛圍裡也變得極慢。
“汪!”奚長漠召出小黑,低頭似乎對它說了什麼,或許是因為是通過契約對話,顧白并不清楚内容。
隻聽見小黑委屈的叫了兩聲,似乎極不情願。
奚長漠伸手彈了它腦門一下,無語道,“當狗時間長了,真成黑狗了?”
小黑拿爪子刨了兩下桌子,不情願的哼了一聲。
然後,顧白就看見一隻可愛的小黑狗,變成了一隻獠牙兇狠的小獸,漆黑獨角上環繞着深紫色魔紋,魔氣森然。
奚長漠倒是見怪不怪,擡手便将小黑和祈象珠用黑霧裹在了一起。
随後,他目光轉向眼帶好奇的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