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遵守約定啊!”
“我是不是該閉上眼睛?”
“晚了,我已經閉上了。”
“你等着長針眼吧。”
黎上初和帆差點驚得合不攏嘴,為了守護自己幼小的心靈,兩人開始胡言亂語,自己在說些什麼其實她們也不知道。
“不是,讓我捋捋。”
“确實該捋捋,捋順了就能織布了。”
“……”
“……”
少年護衛罕見的露出了無語。
顧白這才轉過身打算照顧一下幾位的心情,他擡手喚出了道侶契,紅色蝴蝶停留在他指尖。
“忘了給大家說了,早在幾個月前我就和尊主定了契,順帶尊主還去上甯宗求了個親。”
他其實知道奚長漠一直沉默是因為什麼,所以,他願意給他光明正大的偏愛,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顧白認定的道侶就隻有一個。
“不是,等等,也就是說你一直都有個道侶?那之前你們還裝不認識。”
黎上初滿眼不可置信,這兩人演的也太逼真了吧。
顧白撓撓下巴,“這個嘛,說來話長,現在時間緊任務重,就不說了哈。”
“那你不如解釋解釋這位族長大人怎麼又變成了你口中的尊主?”
帆忽然發現了盲點,嘴角一勾,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
顧白再次撓撓下巴,“這個嘛,也說來話長。”
之前躲着奚長漠的時候也沒人告訴他會有這麼一天啊。
“在成為魔界尊主之前,我就已經是傀儡族族長了,少主不必懷疑我的身份。”
奚長漠終于從剛才的動作裡緩過了神,他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站到顧白面前。
“與其在這裡讨論這些,你們不如去黎府看看黎北和黎應清。”
黎上初聽到這兩個名字皺起了眉,“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兩位很有可能已經計劃好跑了。”
奚長漠依舊是一副冷淡模樣,“北邊的陣法自上次被人破壞之後,就一直不穩定。”
這話點到為止,黎上初眸光一沉,瞬間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她拱手道謝,“多謝尊主提醒。”
帆也知道最近兩天黎家發生的事,幾乎是在黎上初轉身離開之際,她快速向顧白告辭,帶着少年也離開此處。
顧白簡直歎為觀止,佩服地走到奚長漠面前,拱手道,“還是尊主手段高,幾句話就支走了她們,高,實在是高。”
奚長漠低頭對上了他偷偷看過來的眸子,不由得被裡面的笑意感染,也配合的笑了起來,“畢竟對于顧仙師給出的答案本尊很滿意。”
顧白再也忍不住直起了身子,抱臂伸出一隻手,“既然很滿意,那就給個小費吧,奚尊主。”
他的手招了招,頗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味。
一個高級儲物袋落在了他手心,以及一句認真的話落在了他心裡。
“一直都是你的,這點從來都沒有變過。”
顧白上下掂了掂袋子,轉身往洞口走,儲物袋被他随意繞着繩子轉了幾下,銀紅的穗子在空中飛舞。
他的身形依舊,隻是較之前對了一點灑脫。
奚長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神晦暗。
而洞口前,顧白停住腳步忽然回頭,“尊主,不跟上嗎?”
月光照在他身上,近千年的時光在此刻彙聚在一起,記憶中的每一道離去的背影在這一刻被那雙滿是打趣的眸子打碎,化作飛蝶消失不見。
這一次,他們終于同行。
奚長漠擡眸看見的不再是背影,而是顧白眼中的山川。
落風山位于妖族主城郊外,周圍無人居住,出了禁地顧白才發現外面已經接近傍晚了。
“尊主,我師兄和黎應清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昏過去的兩天無法獲取外面的消息,初聽到奚長漠提到黎北時一臉懵逼,隻是看有人在場才沒有問出口,現在隻剩他們兩人了他才問了出來。
奚長漠簡單将兩天前祭場發生的事講了一下,“這兩日黎北和黎應清解開了誤會,但黎應清心結太重,一直想去北邊陣法那裡繼續調查暗浮的蹤迹,黎家不同意他帶傷離家,所以這兩日他一直在試圖說服黎北。”
“黎北雖然看起來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但實際上他很在意,暗浮不會放過他的妖丹,所以我猜這個時間,兩人已經收拾好東西偷跑了。”
顧白心裡想着黎北那張時時刻刻都高冷至極的臉,再想想會偷跑的師兄,這畫風怎麼看都不搭吧。
他正感歎于師兄内心的狂野,忽覺身後泛起了一陣冷意,轉頭看去卻沒發現什麼異常。
“怎麼了?”
奚長漠也停下腳步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顧白啧了一聲,“總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但我沒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