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柳有些呆住。
是真的呆住,不是字面意義上的那種。
什麼情況呀。
文明社會兩個女孩子之間,好端端的說着話,誰會忽然出手展露自己的格鬥術有多厲害啊。
季一憐她!她是不是不會和人相處。
哪有這樣的。
顔柳的三觀都被人沖擊碎了,這會兒呆呆看着季一憐,甚至能捕捉到,這人眼底隐藏的幾分傲然——好像在等她誇誇一樣。
誇什麼呀。怎麼可能!
她都被季一憐差點鎖喉了,還要反過來誇對方,她是瘋了吧。
顔柳有些自暴自棄的無奈,也不掙紮了,就這麼心如死灰看着季一憐。
“所以季一憐,你是在向作為對手的我,來炫耀你的格鬥術,羞辱我的嗎?”
好奇怪的alpha.
不說别的,就是看在她們兩人以前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算是互相扶持着陪伴過一段時間,這人也不該三番五次來嘲笑她呀。
顔柳這會兒是真好奇季一憐的腦回路,想知道對方漂亮的腦袋瓜裡,裝着的到底是什麼。
季一憐:“…”
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顔柳。
難道她還表現的不明白嗎?
她是想讓顔柳多學一點東西,她是想…幫顔柳。
可她的性格根本沒法令她,如此坦然把這樣的意思表達出來。
或者說,她暗示的這麼明顯了,顔柳竟然還沒有意會到,反而懷疑她是在炫耀和羞辱。
“我的對手那麼多,沒有誰值得我去特意炫耀和羞辱。”
季一憐松開了手,耳根有些紅,但話卻說的冷冰冰。
她上過不止一次擂台和競技台,從來沒做過去找對手,要主動教格鬥術和精神力使用方法的事兒。
難道顔柳這都不明白。
兩人對視着,季一憐有些氣悶,索性半轉過身,隻留一個精緻側顔對着顔柳。
後者琢磨了一會兒季一憐的話,像是才意會到一般,猛地睜圓了杏眼,又繞到顔柳跟前。
“所以,你是真心實意想幫我對嗎?”
反派渣a在氣什麼嘛。一副被人冤枉了有些委屈的樣子。
還别說,季一憐這副别扭傲嬌的模樣,反而顯得可愛了幾分。
顔柳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開始逗弄這樣的渣a。
“喂,你怎麼不看我。剛才不是還很兇嗎,又把我擒拿,還說我的格鬥術很糟糕。”
本該占據下風的柔弱omega,似乎一轉形勢,雙手環抱,圍着季一憐觀察。
季一憐嘴唇動了動,沒能說出話,隻是有些狼狽地垂眸,被迫和顔柳四目相對。
之前在她面前,會謹慎會防備會害怕,甚至還會惱羞成怒将她往外推的omega,仿佛發現了她的什麼軟肋,湊過來時那叫一個光明正大,就連之前想要的安全距離都不提了。
一副吃定了她的意思。
季一憐心中好笑,收斂了剛才的複雜心神,故意沖着顔柳往前走了一步。
她一彎腰,兩人的鼻尖都快碰上。
顔柳很快就像炸毛小貓貓那樣後退好幾步,眼神不複之前的狡黠,恢複了防備。
“講話就講話,幹嘛湊那麼近呀。”
看來剛才那副“嚣張”的樣子,也多半是裝出來的,很是狐假虎威,膽子是從豹子那偷來的,稍微一吓人就露出原型了。
但這樣的原型,莫名踩在了季一憐的心窩上,令她有些說不清的悸動。
“學不學?還是不敢?”
季一憐若無其事開口,已經習慣了對着少女用上激将法。
這個法子雖然簡單,卻好像很好用,每次顔柳都會馬上受到激将,咬着小白牙答應下來。
這次也不例外。
顔柳幾乎是蹦跶起來一口應下。
“和你學格鬥有什麼不敢的!”
蹦跶完之後,不到十分鐘,被季一憐連續摔倒在墊子上兩位數的次數了,顔柳有些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