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憐不得不啞着聲音開口,示意少女走遠一些。
顔柳像隻乖巧可愛的小白兔,軟萌又無害,聽着季一憐的話,立刻一溜煙跑得更遠了一些。
“需要幫忙嗎?”
顔柳怯生生問。
季一憐看着狀态不是很好的樣子。
啊,她真擔心那個項圈會把季一憐勒死。
上一次看到季一憐脖子上的那個水晶項圈發光,她還沒弄懂發生了什麼,因為被信息素沖擊到人都有些暈了。
這次她是清醒狀态,全程看着季一憐怎麼對抗那水晶項圈,好端端一個原本清冷高傲的人,被弄成這種有點兒狼狽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點不忍心看下去。
季一憐靠着牆壁,擡手擺了擺。
“…不用。”
這人說話的聲音明顯都啞了一些。
飛行器已經到了目的地,按照既定路線,降落到了地面。
但顔柳卻沒能分出餘光去看外面的景色。
她實在是有些擔心季一憐。
背着她站在那兒的季一憐,脊背不如平時那麼筆挺,但依然令人聯想到某種松竹,帶着無法言說的清幽氣質。
——是那種甯折不彎的氣度。
如果季一憐這會兒發出點什麼聲音,或者主動和顔柳求助,顔柳可能還不會生出這種不忍。
但就是看着這麼一個大美人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獨自忍受信息素失控帶來的懲罰,就…會讓顔柳的心軟下去。
“你還好嗎?”
本該躲起來的omega,仿佛背了一個蝸牛殼,慢吞吞朝着季一憐挪動過去。
她聲音輕柔,仿佛怕驚擾了什麼,聲音甜到能安撫人的心。
季一憐站直了身子,重新轉過身來,那張如畫一般的漂亮臉蛋,如今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薄汗,仿佛美人剛剛淋浴過後,莫名有種叫人臉紅心跳的禁.欲美。
“沒事了。”
季一憐扯了扯唇,但那笑容顯然是蒼白的。
顔柳感受着這會兒在心口回蕩的不忍,小聲問道。
“你們alpha經常出現這種情況嗎?”
怎麼會控制不了信息素的呀。
她的信息素就很安穩,除非被季一憐像上次那樣進攻,否則就跟不存在一樣。
當然,這也不是代表顔柳對信息素的感知全然沒有。
她也是能夠聞到其他人的信息素氣味的,就跟每個人天然擁有一種身體香味一樣。
季一憐的是那種類似蘭花一般的濃香。
本身氣味是很清淺的,可如果信息素濃郁到一定程度,就會很馥郁,要把人渾身上下都染上這種香似的。
就很霸道。
季一憐似乎沒聽清顔柳剛才問的問題,啞着聲音又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
她靠着飛行器内壁,閉了閉眼,似乎溺水的人劫後餘生一般,瞧着就有一種脆弱美。
啊,顔柳根本移不開眼睛。
她眨眨眼,不假思索繼續問。
“就是…你們alpha經常這樣嗎?”
信息素是每個人生來就有的,但A級以上的alpha影響比較強,所以脖子上的水晶項圈就會在關鍵時候起到遏制和懲罰的作用。
那…季一憐經常這樣失控嗎。
瞧着就很不好受的樣子。
季一憐看出來少女的心軟,她睜開雙眸,扯了扯唇。
“這是第二次。”
她隻失控過兩次。
一次是為了吓唬顔柳,結果真的差點失控。
還有一次,就是今天。
但兩次都隻因為同一個人。
算經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