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顔柳自己都知道,她是個有些遲鈍的人。
尤其在情感上,她一向比較鈍感。
但因為來了這個小世界,需要做任務,就不得不警醒起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敏感一些,這樣才能及時關注到攻略目标的動向。
所以現在,當聽到季一憐說,這隻是第二次失控時。
少女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才兩次嗎?”
可是在她面前,季一憐都失控過兩次啦。
總不可能就她一個人撞見季一憐這種情景吧。
腦海才剛閃過這個念頭,少女就被季一憐的雙眸完全攫住了目光。
好blingbling的眼睛呀。
可能是剛才脖頸被水晶項圈卡住,于是有生理性的眼淚從眼眶聚集,季一憐的雙眸這會兒看着亮晶晶的,好像一隻濕漉漉小狗。
嗚嗚嗚好美膩的小狗。
顔柳最受不了這種毛茸茸又可愛單純的小東西。
當發現季一憐擁有這種眼神時,她的心就軟下來了。
一旦把對方想象成那種軟萌無害又單純的存在,季一憐的美貌就變成了大殺器,什麼都擋不住這種攻擊。
顔柳是硬生生掐着自己掌心,把自個兒掐疼了,才找回一丁點意志力,繼續硬邦邦開口。
“那你是該在身上找找問題,怎麼每次都在我面前失控。”
咳咳咳。其實她心底裡是想說,每次都因為我失控,是我太吸引你了嗎?
但這話說出來就顯得好油膩。
顔柳才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哪怕要攻略季一憐,也是講方法的,是吸引對方,而不是硬撩她。
抿着唇的少女,兩排長睫毛帶點兒卷翹,杏仁眼天然有股無辜的妩媚,鼻尖很秀氣,鼻梁卻有點兒挺。
她是那種無論分開看,還是五官結合在一起,都看着剛剛好的類型。
季一憐和她目光隔着空氣對上,也不知是領會到了什麼,虛弱中彎了彎唇。
“你說的對,我是該檢讨。”
檢讨為什麼對顔柳這麼沒有定力。
她明明不是那種會輕易被信息素掌控,繼而失去理性的人。
卻偏偏接二連三在顔柳面前如此。
這樣的确顯得她輕浮,又沒有自制力。
眼見季一憐如今那麼好說話,态度也好,顔柳剛才勉強繃着的嚴肅就洩了。
她看了看季一憐脖頸上的水晶項圈,小聲道。
“它不紅了。好了。”
季一憐:“嗯。”
顔柳忽然想到什麼,詢問
“你怎麼不服用抑制劑?”
抑制劑可以用來壓制信息素的暴動。
怎麼不見季一憐用這個呀。
少女的問題等來了回答。
季一憐垂下眼,啞着聲音道:“過多的抑制劑,會有損一個戰士本身的意志力。不利于将來去深淵作戰。”
因為狡猾的蟲族,是可以模拟出各種信息素氣味的。
在戰場上,危機四伏的地方,如果連基本的自我克制力都沒有,無異于是送死。
個人作戰失敗就算了,還會牽連隊員。
這才是季一憐極少用抑制劑的原因。
她會借用生活中的一切情境,去磨煉意志力。
如果是别人問她這樣的問題,如此私密,她當然不會回答。
可詢問的是季一憐,是面前這個笑起來杏眼彎成月牙,但生氣起來又像隻小奶貓的omega,于是很多話就可以自如地說出來了。
“噢。這樣呀。”
顔柳果然不知道這裡面的内情,聽了季一憐的回答,頓覺又漲了一點知識。
講實話,如果不是對季一憐有先入為主的印象,知道對方在原書劇情中是個什麼樣的人。
隻是這樣正常相處,顔柳其實也會對季一憐生出一點佩服心理的。
她喜歡堅強又有目标的人。
季一憐無疑具備這樣的特質。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嘛。如果不舒服,我們就回去好了,不要訓練了。”
看着季一憐這張蒼白的臉,顔柳都想到了“楚楚可憐”幾個字。
從一出現就在她面前表露出冷靜、強大素質的alpha,驟然這麼虛弱下來,就…真的不忍心呢。
會想要多關心一下季一憐。
哪怕顔柳心裡已經重複了好幾遍——她隻是在按照系統要求攻略對方而已!這隻是演戲!
可演戲的時候,稍微入戲一點,似乎也是演員的基本要求吧?
想明白這一點後,顔柳甚至刻意讓自己更加溫柔一些,睜着清亮水潤的杏兒眼,細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