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想幫我啦。但你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的。”
啊啊啊啊啊說這句話的時候,顔柳幾乎要開始扣地。
因為好做作!
特别像是那種想要禍亂朝綱的妖姬,拉着要上早朝的君王,展露妩媚姿态說“大王~”。
她剛才看起來是不是這種感覺?
顔柳有些心虛,這會兒眼巴巴盯着季一憐,等待對方有反應。
季一憐的反應是:“……你可以正常說話的。”
習慣了顔柳兇巴巴和任性的樣子,猛不丁瞧見少女剛才一副小鳥依人又柔婉的模樣,她甚至是懵的。
就…有點不安。
顔柳一聽,頗有些惱羞成怒,剛才本來要去扶季一憐的手,變成了推。
“…我哪有不正常說話。”
比起剛才,現在的音調中氣十足,清脆中滿是元氣。
季一憐甚至被她推着踉跄了一下,但心裡卻踏實了下來。
嗯,這樣對她的顔柳,顯然才是正常的。
她掩住眼底笑意,看着少女奶兇奶兇的樣子,擡手抵着唇,輕輕咳了一下。
“走吧。帶你去訓練。”
飛行器的大門無聲打開。
它早就已經降落到地面了,隻是兩人剛才太過于投入,甚至沒能注意到這一點。
季一憐每次從飛行器上跳下去,動作都極為迅捷輕松。
她人高挑,腿也長,落到地面的時候,背影都透着一股潇灑。
黑色的長發披在肩膀,順着夜風蕩漾出好看的弧度,很像是暗夜裡的某個神秘女神,一回眸就是紅唇勾起的冷豔模樣,能抓住人的心。
“還不下來?”
看顔柳沒有動作,季一憐微微側過臉。
她眸光看過來時,顔柳抿着唇,也從飛行器上一躍而下。
當她不會跳似的,每次季一憐都要在她面前這麼酷。
她也可以!
莫名存着一點兒不服輸的意識,顔柳小腿一蹬,從飛行器上跳了下來。
她故意沒去走梯子。
就那一米高的梯子,難道她非得老老實實走嘛。
瞧見少女跳下來的動作,季一憐幾乎是本能的身體動了動,條件反射想去接。
她按下了這種沖動,不想讓顔柳認為她小瞧對方。
于是顔柳順利落在了地面。
但與此同時,她的腳踝也“咔”一下,似乎扭到了。
遲來的劇痛,讓顔柳整個人蹲在那,傻了眼。
她一排小白牙咬着唇,淚花一下就在眼眶裡聚集。
從小就怕疼的身體,哪怕穿越過來了依然沒能逃得掉。
嗚嗚嗚嗚這就是為什麼顔柳不喜歡訓練的原因。
之前甯願放棄比賽,未嘗沒有怕疼的原因。
現在,她成功在想要耍帥之後把腳扭傷了。
而且還是當着季一憐的面,這麼丢人!
一時間,顔柳捂着腳踝淚汪汪,心裡說不上是後悔還是難過,總之委屈極了。
她都不想擡頭去看季一憐。
季一憐是不是在看她笑話?覺得她剛才很可笑?
眼淚汪汪的少女,試圖站起來,強撐出一副“我沒事”的樣子,然而腳踝疼的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耐受力。
以至于,當季一憐伸手過來拉她。
“扭着了?讓我看看。”
顔柳順着她的力道擡起巴掌大的臉,積攢了幾秒鐘的眼淚就那麼“啪嗒”順着臉蛋滾下來。
嗚,疼。
季一憐早就知道顔柳怕疼。
上次格鬥術訓練,隻是摔了對方幾次,就惹得少女那麼生氣和抗拒。
剛才看着扭着了腳,還不知道要怎麼樣。
然而親眼看着少女的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季一憐還是不可避免心都酥軟了起來。
她伸出手臂,将人一把撈起來抱住。
顔柳頓時像個小公主一樣,被她整個抱在了臂彎裡。
是那種非常标準的公主抱。
季一憐輕輕松松,臂力驚人。
襯得淚汪汪的少女,像被欺負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