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時,林晝松了一口氣。
第一反應昨夜果然隻是夢而已,面前的溫覺寒一看就是好好學生,哪裡有夢中的影子。
後知後覺才有些撞到人隐私的尴尬感。
她移開視線,故意指責:“你怎麼起得這麼晚,一點也不勤奮。”
說着,林晝将手機屏幕按亮拿給溫覺寒看,已經早上九點鐘了。
連她都早早起床了。
溫覺寒的視線落在女生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上,而後輕聲道:“抱歉,昨晚有點失眠。”
“你也失眠了?”林晝反問道。
“嗯。”溫覺寒點點頭。
林晝悄悄退了一步:“那你有做夢嗎?”
她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溫覺寒的眼睛,看着女生奇怪的表現,溫覺寒問道:“你昨天做噩夢了?”
“沒有啊。”林晝反射性否認。
夢裡的兇手就站在她對面,她才不可能承認呢。
溫覺寒沒再說什麼,隻是朝前走了兩步。
林晝猶如驚弓之鳥,指着她喊道:“别過來。”
聲音之大,幾乎要讓左鄰右舍都聽個清楚。
白淨的手腕懸在半空中,指尖直直朝向溫覺寒的方向。
“抱歉,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腿。”溫覺寒停下了腳步,眼神有些黯淡。
她指了指林晝的小腿,上面除了幾道不明顯的創口還在,其他地方光潔如初。
她怎麼記得,昨天看到的傷很嚴重。
林晝悄悄松了一口氣,小聲嘀咕:“總是抱歉,你還會說其他的嗎?”
“什麼?”溫覺寒沒有聽清楚。
“沒事。”林晝坐在沙發上,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不客氣:“我的腿好了。”
她并不打算瞞着溫覺寒。
“這麼快啊。”溫覺寒點點頭,不疑有他。
這時,林晝還不覺得有什麼。
可坐在一起學習時,林晝總是能通過溫覺寒的眼睛,想起昨夜那場夢。
就連認真看題時也會分心,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
最終,林晝将筆一扔。
“今天先不學了。”
說完,她便站起身走到客廳坐下,離溫覺寒很遠。
“今天是為什麼?”溫覺寒不解。
“哪有那麼多理由,是我付你工資,又不是你付我工資。”林晝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忐忑。
可随之而來的就是安心。
看,她對女主這樣惡聲惡氣,好像也沒什麼。
但林晝還是有些不安,于是她問道:“你恨我嗎?”
溫覺寒沒急着回答,而是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林晝表情恹恹:“我隻是想确定一下,你對我是什麼感情。”
希望不會是那種想要置之于死地的恨意。
其他都好說。
“我也不知道。”溫覺寒沉默片刻,輕聲說。
“算了,當我沒問。”林晝輕舒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是被夢吓到了,所以今天一直沒有精神。
死在女主手裡,是她這個惡毒炮灰的結局。
管那麼多幹什麼。
反正系統還在,隻要任務完成,她就能活下來的。
“我做完這套卷子明天給你,我們開學見。”林晝拿起桌子上一套試卷,朝她揮揮手。
接着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
沒有給溫覺寒任何挽留的機會。
“感情......”
溫覺寒垂眸看着被甩在桌子上的筆,唇齒之間,依舊輕喃着這兩個字。
是她沒有給出滿意的答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