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雖然酒吧舞池内的人依舊多的要命。
姜墨喝了口酒:“你怎麼回去啊?”
“沒事。”林晝笑着從一旁拿過手機:“我找......朋友接我。”
她準備再去麻煩一下柳桉。
可迷迷糊糊的,按了好幾次指紋也沒能解鎖。
屏幕一直黑着,亮也不亮。
她拿着手機在桌子上磕了幾下:“怎麼壞了?”
見狀,姜墨倒了一杯酒,遞在林晝眼前:“要不再喝一杯?”
她同樣喝了不少,酒杯拿的不穩,在林晝眼前搖搖晃晃的。
林晝感覺自己越看越暈,于是急忙點頭讓她放下:“也行也行。”
——
酒吧外,溫覺寒看了眼手機屏幕。
她緊緊抿着唇,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歌聲從酒吧門口洩漏而出,閃爍的燈光下,每個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走過去這短短的幾步路,溫覺寒身上都沾上了些許酒味。
但她沒有在意,視線掃過酒吧的每個角落。
過了許久才收回目光,她垂下眸,掩去内心的失落。
看來這個酒吧也不是。
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溫覺寒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回過頭,女生正坐在吧台,很是專注地看着手機。
在一片燈紅酒綠中,林晝像是一抹清麗的色彩,隔着許多人落在溫覺寒眼中。
“林晝,你手機沒電了别敲了!”姜墨搖晃着林晝,想把她手機奪過來。
她看了眼身邊的酒瓶,感覺也不多啊,怎麼人就暈了呢?
這樣砸隻會把手機砸壞的。
林晝拿起手機對着光看了一眼:“不對啊,怎麼突然壞了?”
姜墨無奈,伸出手扒拉住林晝的手,剛想把手機奪過來,就見旁邊突兀地伸出一隻手将人搶了去。
“哎你誰啊?”她沒好氣地問道。
燈光太亂,姜墨擡頭,隻看到了女生冷冷的目光。
溫覺寒扶住林晝:“她朋友。”
林晝終于肯放下手機,轉而指着溫覺寒的臉問道:“你怎麼來了?”
指尖懸在溫覺寒眼前,喝醉了的人不知道分寸,幾乎要将手貼到她臉上了。
可直到這時,她才微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溫覺寒避也不避:“來找你。”
“我們走吧。”她拉住林晝的手握緊。
林晝眯着眼看她,隻覺得有虛影在眼前晃。
溫覺寒見狀也不再問她,而是直接拉着人走了出去。
姜墨看着那個清瘦的背影,渾身的清冷氣質與酒吧格格不入,可在林晝身邊,又覺得好似融入了這裡。
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怎麼跟那個煩人的家夥好像?”
姜墨擡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看來她自己也暈了,竟然出現幻覺了。
——
溫覺寒直接将人帶回了自己家。
林晝倒是省心的很,喝醉了也隻會安穩地坐在那裡。
任由溫覺寒帶她行動。
溫覺寒替她脫去外套,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家裡常年隻有她一個人住,其他卧室都落了灰,隻有她自己的房間能住人。
今晚她們隻能“勉強”擠一下了。
溫覺寒找出醫藥箱,又走回到床邊。
她蹲下身替她塗藥,動作輕柔又小心。
紅腫還未褪去,像是白玉微瑕,很顯眼。
或許是感受到痛意,女生纖長的眼睫輕輕顫了下。
溫覺寒手指僵在原地不敢動彈,等她繼續睡過去之後才繼續。
藥抹好了,溫覺寒卻沒急着離開。
她家的床有些低,溫覺寒蹲在地上剛好和林晝平視。
門外似乎傳來一陣風,溫覺寒回頭看去,發現是自己忘記關門了。
客廳被處理過,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經清理完了,但新的窗戶還沒有安裝好。
“不想讓我回來,也可以用其他的辦法。”溫覺寒輕聲說。
砸玻璃太容易受傷了。
褪去了白天那層讓人無法接近的尖刺,林晝像是收攏了所有鋒芒的小刺猬,隻餘下安靜和乖巧。
溫覺寒慢慢也趴在了床上,與林晝不過隔了一掌的距離。
這個距離下,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有一瞬間,她很希望這個場景能一直持續下去。
惟願此刻天長地久。
但令人不爽的是,下一秒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溫覺寒慌亂按掉,看到林晝沒被驚醒才放心。
她打開手機,發現是林母的消息。
“你和小晝在一起嗎?”
溫覺寒打字回複,還要注意亮光不能閃到林晝:嗯,我和她在一起。
對方緩了會兒才又發來信息:明天早點回來,你們一起。
溫覺寒沒再回複,将手機放在了一旁。
她垂眸看着林晝,若是從旁觀者角度看去,這個眼神,像是冷血動物盯上了獵物。
你身邊為什麼不能隻有我?
為什麼呢?
溫覺寒越靠越近,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距離林晝不過兩厘米的距離。
這是一個類似于親吻的姿勢。
而她也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