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小姐,沒有經過首領傳召,擅自闖入首領辦公室之人,會以謀逆之罪視作港口mafia的叛徒,這一點身為五大幹部之一的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面前的兩位,一位是港口mafia威名赫赫的金色夜叉,一位是令敵對組織聞風喪膽的黑色死神,此時身邊隻有一個異能力是無效化的未成年太宰治,然而森鷗外臉上看不出半點慌亂,鎮定的出奇。
“叛徒?森醫生你在說你自己嗎?”尾崎紅葉冷冷的看向面前的森鷗外,身後金色夜叉已然磨刀霍霍。
“假借boss的名義将我調出港口mafia,勾結外人對真島大人下手,你所做的一切已是在背叛港口mafia……”
“假如是我誤會了你,我願意當面向boss請罪,卸除幹部身份,森醫生,你敢嗎?”
面對尾崎紅葉咄咄逼人的質問,森鷗外愣了一下,緊接着露出情真意切的訝異之色: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他無辜苦笑:“抱歉,此事我完全不知情,以及——”
森鷗外歎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幾分悲痛之色:
“實際上在你們來之前,boss因為突發疾病,搶救無效去世了,我正要召集諸位高層幹部,宣布boss留下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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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金色夜叉即将拔出的長刀凝滞了,尾崎紅葉瞳孔猛然緊縮,她猛地擡頭,目光如利劍般刺向森鷗外:
“……一派胡言,既然是突發疾病,又哪裡有時間留下遺囑?”
森鷗外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的回答:“boss提前預感到自己大限将至,為了以防萬一,他死後港口mafia群龍無首,在此之前留下的遺囑。”
“見證人又是誰?沒有見證人的遺囑并不具備真實效力!”
“見證人是我與太宰君,辦公室内的監控可以作為佐證,證明boss是在完全自主的情況下,親自寫下的遺囑。”
“……”
“可憐的boss,尚沉浸在真島君所犯下的過錯的悲痛之中,又偶然得知真島君并非自己血脈的壞消息,在情緒劇烈的波動之下,導緻本就虛弱的身體呼吸機能受阻,最終搶救不及,離開了人世。”
……
真島绫,并非首領血脈?
如森鷗外所預料的那樣,這個意外得知的消息在如今這個緊要關頭抛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眼看尾崎紅葉已然陷入混亂之中,森鷗外适時的緩和了語氣:“紅葉小姐在并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我産生了懷疑,情有可原,看在你是出于組織的立場才沖動行事,我不會再追究此事,想必boss在天之靈也會同意我的所作所為。”
森鷗外表情悲痛說着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哪怕此時此刻出現在首領辦公室的四個人,沒有一個相信他。
但是不相信又如何?隻要真島绫與已死的boss确确實實沒有血緣關系,那麼就足以讓一部分搖擺不定的中立派無法依照正統、血脈繼承之類的理由,倒戈向真島绫。
現在境遇倒轉過來了,真島绫的反抗不再占據道義,boss死掉的時機太過可疑有什麼關系?隻要對手的軟肋比他更明顯,更緻命不就好了。
他不需要讓自己成為最無法質疑的那一個,他隻需要保證自己比對手清白就好了。
如今他手握遺囑,又搶占了先機,名義上他才是那個正統……森鷗外幾乎快要忍耐不住嘴角耐人尋味的笑意,他看向一旁的真島绫,卻突然一頓。
對方表情平靜如初,全然沒有因為他說出的種種不利于對方的消息而露出分毫動容,隻慢條斯理的低頭擦拭了一下手心黏膩的鮮血。
實際上,早在來的路上,遇見拖着重傷趕來港口mafia的灰羽磷時,真島绫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比起所有得到這個消息的人第一反應的震驚,自始至終都牢牢記着上個世界的一切的真島绫反應平淡出奇。
畢竟他從來沒有真的将老首領當作舅舅,因此當然也就不會表現出森鷗外想看到的自亂陣腳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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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不出來,實則森鷗外已将警惕拉到最高,他不動聲色的将手背在身後摁了幾下聯絡器,表面真誠友善的道:
“真島君,首領在死前寬恕了你所犯的過錯,假如你能就此收手,放棄自己的野心,等到新首領即位之後,你将接任伊藤君的幹部一職,依然是港口mafia的一員。”
森鷗外先給對方扣上一口黑鍋,提醒對方此時任何輕舉妄動都可以被視作背叛,緊接着才半真半假的抛出橄榄枝。
一方面他确實一直眼饞真島绫與其手下那一批中堅力量,另一方面也是他的緩兵之計。
留下真島绫,組織内外很可能就會出現隻知真島绫而不知首領的情況,森鷗外絕對不會放任一隻能夠威脅自己的猛獸在身旁。
真島绫必須消失,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放下心去考慮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