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為了種族的明天,獻上你們的生命吧!”蟲族領主語調高昂,萦繞在整個基地上空。
随着越來越多蟲族倒下,綠色血液彙集成了數條汩汩的小河,流向法陣,被法陣中心貪婪吸收着。
似乎是接近極限了,藍色光團緩緩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
黑色手掌帶着恐怖的氣勢再次發力,将最後一絲龐大的力量傾注進去。
藍色光團在手掌的擠壓下劇烈顫動,表面開始出現更多細密的裂紋。
地面上所有蟲族的目光都緊緊盯着那團藍色光團。突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時間好像靜止,藍色光團終于崩潰,碎裂成千萬片殘片的瞬間,宛如爆發出了漫天清光璀璨的蝴蝶,像是一塊塊寒晶礦,每一片都折射着微弱卻耀眼的光芒。
帶着一種絕望,這景象美麗得令人窒息。飛舞的殘片緩緩墜落,最終消散在空氣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那隻黑色手臂也随着法陣的泯滅而消散在原地。
作為保護的光團碎裂,就像一層朦胧的薄紗被掀開,那道懸空的神秘大門終于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灰蒙蒙的,毫無光澤,随處雕刻着古樸紋路,仿佛在歲月長河中沉澱了許久。
“成功了……!”蟲族領主的喉結微微滾動。
它強按下狂跳的心,對着通訊器恭敬詢問道:“先知大人,下一步可以将通道開啟了。”
“嗯。”
先知的聲音有些不真實,無法分辨男女老少,總是以黑霧形象示人,就連蟲族領主也不知道更多有關他的情報。
但這有什麼,隻要能帶領蟲族走向複興,管你是人是鬼,都将被蟲族奉為它們的神明。
指揮塔表面機關運作,一條筆直的通道自指揮塔頂端開始拼接延伸,一直通向大門之前。
按照計劃,先知大人将走上通道,來到大門之前,親手打開這扇門,用門後的東西帶領蟲族走向新的未來。
通訊器裡突然傳出一陣嘈雜的聲音,蟲族領主心頭一驚,這種時候可不能出差錯:“先知大人?您那邊還好嗎?”
遠處,蘇白幾人心跳得砰砰作響,都被剛剛黑色舉手捏碎光團的一幕震驚得無以複加。
“太瘋狂了……”赫修感覺現在是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最刺激的時刻,“蟲族到底要做什麼,喂,死胖……司空,你有什麼頭緒嗎?你應該是知道什麼才下來的吧。”
司空瞥了他一眼:“無可奉告。”
赫修:“果然是知道點什麼吧。”
意識到被套話的司空深吸一口氣:“你真以為我不會滅口呢。”
蘇白沒有看那座古樸的大門,而是盯着指揮塔頂端,半晌開口道:“沒動靜了。”
通道鋪開,将指揮台與大門連接之後,蟲族基地那邊就像死了一般毫無動靜。也許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離得太遠也看不見。
蘇白有種直覺,一定有狀況外的事情發生了。
大部分蟲族都被派去駐守法陣,指揮塔外隻歪歪斜斜躺了幾隻蟲族的屍體,指揮塔頂的寬大房間有一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包裹在黑霧中的先知靜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提着雙刀,身穿黑色的聯盟軍軍服,不算英俊的中年男人的面孔上帶着詭谲的微笑,在他腳邊,兩名領主級守衛的屍身被刀砍得七零八落。
如果蘇白此刻在這裡,便會認出這男人,可不正是不久之前還一副吓得差點屁滾尿流的樣子,被赫修狠狠看不起的阿布勒少校。
他一把刀刀尖抵在先知身前一寸的地方,另一隻手扯住耳朵下方的皮膚一掀,一張軟趴趴的人皮面具被随手扔在地上。
“星際獵人嗎。”先知渾濁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看你的雙刀和易容術,是司家的人吧。”
男人擡起頭,他的真容看上去比阿布勒的皮囊年輕不少,介于青年與成熟男人之間,眉眼間帶着些許張狂,與那畏首畏尾的阿布勒截然不同。
“難怪被稱為先知,果然是聰明人,”男子笑道,“不過糾正一點,我早就已經跟司家那些蠢貨沒有關系了。”
先知轉身,看着通道另一端的大門:“年輕人,你想做什麼?”
“多謝你們為我掃除障礙,現在我來收割戰利品了。”男子歪着頭,饒有興趣地順着先知的視線看向不遠處,仿佛近在咫尺的大門。
門被破開,蟲族領主帶着一群蟲族沖進來:“可惡,該死的人類!剛剛不是讓人看住他嗎?”
蟲族領主突然發現地上兩名領主級守衛的殘軀,臉色瞬間變得驚恐。
“真正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大笑起來,刀尖直指先知,“走吧先知大人,去打開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