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幽心裡開心,就想天南海北地多說些話,尤其是想再多知道些李含章的事情。
于是她又打趣道:“你這太子殿下當的看來也還不錯嘛,還有這等好物件。”
李含章摩挲着紀幽的手腕,全部心思都在現在的肌膚接觸之上,怎麼都不舍得松開,他漫不經心答道:“從北魏回來時,父皇和郁皇後象征性地賞賜了些東西,裡頭雜七雜八,書畫玉石都有,我也不懂這些東西孰貴孰賤,隻覺得這對镯子與你特别相配。”
“我早就想過它戴在你手上的樣子了。”
“不過你要是喜歡這些東西,承安殿裡所有的東西都給你,你和阿豆想戴什麼就戴什麼。”
紀幽哈哈大笑:“你這個樣子,當皇帝了也估計是個昏君。”
李含章也跟着笑起來:“那就當昏君呗,我是商纣王,你就是我的蘇妲己。”
紀幽揮手打他,嗔笑:“呸,我才不是蘇妲己,别想給我潑髒水。”
李含章控住她的手腕佯裝抵抗,兩人有來有回,像稚子般打鬧,誰都沒占到便宜。
啪!
是炭火崩裂的聲響。
猝然的一聲,一下子截斷了屋内的歡聲笑語,兩個人默契地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李含章尴尬低頭,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距離已變得如此之近,近到就像在那日的承安殿。
很奇怪,李含章腦海中卻沒有浮現出那些旖旎的畫面。
此刻,他的心格外得平靜。
我該做點什麼了,他想。
于是他将手腕順着紀幽的手腕往下滑,牽住她的手指又攏住。
十指緊緊相扣。
接着他朝前俯身,貼近紀幽,閉眼吻了下去。
紀幽的唇被覆上一片帶着濕涼的柔軟,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身體甚至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期待這個吻,也準備享受這個吻。
李含章的吻充滿了柔情,情意綿綿卻小心翼翼,一開始隻敢在兩片柔軟的唇上輾轉。
很快李含章就覺得氣息有些難以為繼,于是他張開口向更深處探去。
屬于對方的氣息更加猛烈地侵略進來,随之而入的是溫熱的濃滑,紀幽禁不住嘤咛,隻能以同樣的方式回應李含章。
額頭相抵,肌膚相貼,難舍難分。
待兩人脖間都微微滲出了些汗,這個吻才結束。
紀幽和李含章皆是臉色绯紅一片,連連喘氣,瞳孔發亮,目光缱绻。
待氣息都消停下來後,紀幽拉着李含章并排躺下,她有好消息要和他分享。
“我有方法了。”紀幽有些激動地說。
李含章疑問道:“什麼方法?找到那個白胡子老者嗎?”
紀幽窩在他身旁,快速說道:“是改變你命運的方法。”
“至于那個白胡子老頭,不用我們去找,他既然出現在你眼前一次,就還會出現第二次。”
李含章扭過頭面對着紀幽,對于紀幽說的方法他也猜得差不多,于是求證:“你說的是渡舟嗎?”
“渡舟同是萬年大妖,他也許能夠幫助我們像另一個萬年大妖一樣直接闖入慕容山莊的藏書樓,看到我的命譜,這樣我就能知己知彼,以防被慕容家的局搞死的太慘。”
“這個方法直接簡單粗暴,但能夠行得通。”李含章分析道,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這個方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有些難度。
“渡舟目前隻是為了要找到小白的線索才跟着慕容連赫,同我們暫時在一起,而我們與慕容連赫歸根結底卻是敵對的立場,雖然他這次出于某種我不知曉的原因救了你。”
李含章說完,眼神卻有些閃爍。
紀幽敏銳地發現了他的小心思,笑道:“哎?某人這是吃醋了嗎?”
李含章曆來心純坦蕩,面對紀幽更是什麼都藏不了,他很快答了,“是有一些,但是更多的是感激,這兩種情緒并不沖突。”
“比起一點點的吃醋,我更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那次在雨夜的宮裡,你滿身是傷來到承安殿,也全拜他所賜,而且他也是針對我的尋仙使,說不定也是布局者之一,此人太過複雜,是恩是仇還不能下定論,我們還是離他遠些為好。”
“我們得和慕容連赫做交易。”這是紀幽一慣的做法,給他人想要的,得自己想得的,互不相欠,同是也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他現在對你是敵是友我們尚且不清,他如何肯與我們做交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啊,天天鬼一出神一出的,讓人摸不清頭腦。”李含章沒把話說得太徹底。
其實他腹诽地是,這家夥到底是情敵,還是政敵,還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