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要找程威算賬,但陸景珩是個斯文人,怎麼也不能選那種下三路的方式報複。
于是,陸影帝特意選了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讓幾個保镖在前邊開路,幾輛車低調行駛,先後開進了一處老舊小區裡。
程威跟了陸景珩多年,手頭本來不差錢,但他虧心事做多了,又聽說陸景珩還好生生的活着,就不敢再在市中心的大房子裡住了,從上個月起,就帶着老婆孩子躲回了原來的老破小。
一朝打回原形,程威也顧不上後悔,因為害怕陸景珩報複,他從上上個禮拜起,就動了賣房的心思,隻等變現後帶一家老小跑路,可今兒晚上死活等不來老婆回家,他隻好先帶着閨女在家打包,不成想沒盼來自家老婆,倒把陸景珩給招來了。
這回慘大發了。
小姑娘先被陸景珩帶走買糖了,剩下程威被關在老破小裡,也不知道被那夥兒黑衣人用了什麼好使的手段,就聽樓裡一頓吱哇亂叫,直到歹徒們從黑黢黢的樓道裡出來,才漸漸消停了下去。
好在旁邊倆邊戶早都搬走了,倒也沒什麼好事的鄰居去管程家的爛事兒。
臨走前,程威閨女還下樓送了送陸景珩,倆人都是很相熟的樣子,陸景珩刮了下小姑娘的鼻頭兒,承諾等過段時間不忙了,讓小助理陳橋屹帶她上迪士尼樂園玩上兩天。
冬夜,寒風刺骨。
老舊小區物業差,小街道兩旁的路燈光線暗淡,隻能在燈底下勉強暈出個昏黃的光圈。
陸景珩摸着黑兒,跟手下先後上了車,人剛在後排坐穩,系統就不安分地跑了出來。
【好不容易碰上點刺激場面,你給我關機幹嘛?】
“我帶小姑娘上樓下買糖,也需要向你報備嗎?”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是這個!】系統表示不服。
“那你指的是什麼?”
下意識的向後視鏡看了一眼,确認保镖隻顧專心開車,根本沒注意眉眼亂挑的自己後,陸景珩立即開怼。
“是看程威被打的口鼻竄血,還是看他怎麼被拆胳膊卸腿兒?”
系統尴尬了,但還是勇敢地點了下頭,承認了自己的惡癖好。
“那你還不如在資料庫裡翻個爆血漿的cult片看看,你說的那些刺激場面……抱歉,我是個遵紀守法的現代公民,不可能做那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系統更加不服,象征性地蹦哒了下圓滾滾的身子表示抗議。
【不可能的,阿珩一定是在騙我!如果不采取點非常手段,你帶這些打手過來幹什麼?還有,你原來的那個下屬那麼壞,怎麼可能憑三言兩語就乖乖就範?】
微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點了下頭,陸景珩對系統的聰明程度表達了贊許,同時示意它繼續說下去。
啊啊啊,好欠的表情!
就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地講實話的!
為逼這個不讨人喜歡的家夥就範,系統選擇性地放了個大招。
大招就是,生成一段,隻對陸景珩播放的,他跟赤果果的傅斯年跳擦邊兒舞的3D視頻……
【如果覺得不夠熱辣,宿主還可通過顯示屏,點擊4D選項。】
“……好吧,我投降。”陸景珩惡心壞了,勉強維持住嚴肅表情,“帶保镖過去,不過是為在關鍵時刻起點威懾作用,唬人的。對付程威這種人不難,不過是花點錢的事。”
【具體解釋下。】
“他老婆田薇薇有個地下情人,我給了那男的50萬,讓他帶着老情兒私奔,并承諾事成之後再加200萬……”
【然後呢?】
“然後?哦,然後就是讓小陳以程威的名義,給甜甜轉了個學,就市裡最好的那所私立小學,除了費用高,基本不能回家外,沒毛病。”
【哦?這是什麼騷操作?】
“教學質量挺好的,但發生校園霸淩和教學質量好并不沖突。此外,能上這個學校的,大半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放假回家路上,被人綁票或出個車禍什麼的,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發生。”
【阿珩,那個小女孩還是未成年,你,你不至于吧?】
“當然,這些話都是說給程威那個白眼狼聽的,我不會讓上述情況真的發生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哦哦。】
系統揩了下腦門,貌似被陸景珩吓到了。
“還有,他那個市中心的房子,聽說是委托給了家黑中介,賣倒是賣了,但購房款直接打到了中介賬戶上,錢還沒給白眼狼,中介老闆自己就跑路了……”
真毒啊!
不對,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系統拍了下小拳拳,抖了個機靈。
【我明白了,阿珩的目的,就是要讓那家夥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啊!】
“哎呦,别這麼說,我可沒那麼毒。”雖是玩笑話,但陸景珩的表情卻不像是在開玩笑,“比起白眼狼和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幹的惡心事兒,這些實在算不得什麼。”
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鏡片上藍光掩蓋下的眼眸,似乎能透視人心,僵在臉上的笑容,顯得陸大明星狡猾又刻薄,實在不大像個好人的樣子,系統看他這樣,猜測大明星肚子裡的鬼主意的同時,也不自覺地警惕了起來。
打一頓管個P用?
弄死了惹麻煩不說,還便宜了程威那個白眼兒狼!
才剛讓手下來了頓罵罵咧咧,□□式的暴力輸出,再上幾個大嘴巴子烘托氣氛,果然給那老小子吓得夠嗆,幾下子就吐噜出了實話。
呵呵。
其實也不用猜,都是明擺着的!
把他陸景珩搞死搞涼,不一直都是他那好弟弟陸克儉的心願嗎?
所以,當程威供出陸克儉就是幕後主使時,陸景珩一點也沒感覺到意外。
太陽底下無新鮮事,這話總結的挺到位!
陸家有錢,一家子兄弟姐妹争權奪利實屬平常,何況大家夥的還不是一個媽,真鬥起來,更得鬥的你死我活,下死手都不帶眨眼的!
“哼,錢鬧的,不新鮮!”
陸景珩感慨的同時,不忘在心裡盤算。
他的想法是先留程威條小命兒,反正有把柄在攥在自己手裡,也不愁小棋子兒不聽話。
先逼程白眼兒狼跟陸克儉鬧去,啥用不管也不要緊,反正能惡心到他們也是好的!
“吃喝嫖賭黃賭毒的敗家子兒,鬼扯個什麼‘克勤克儉’?!狗肚子裡的學問,不夠巴結上頭用的,給兒子起名兒,一樣的裝模作樣,附庸風雅!”
系統戰戰兢兢的,看陸景珩面色不善,沒敢問他罵的都是誰。
大衣兜兒裡“滋滋”響了兩聲,陸景珩掏手機一看,正是挨罵的親爹打來的電話。
随手按下通話鍵,陸景珩和老父親聊了不到1分鐘,倆人就比着速度地同時挂了電話。
“不回酒店了,”冷哼了聲,陸景珩随即命令道,“去趟陸家大宅。”
開車的保镖領了吩咐,立即倒了把方向盤,向着陸家大宅的方向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