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情況不對,陸景珩撇了衆人,緊跟着傅斯年的背影追了出去。
轉眼到了酒店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竟徹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裡,陸景珩心慌的不行,事發突然,他總覺着小年的狀态不大對勁。
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真讓那孩子出了什麼事兒……
不,要真是那樣,他絕不會原諒他自己!
“系統,幫幫我!”發動着車子的同時,陸景珩用意念向腦中的系統低吼着。
小系統吓了一跳,一腦袋從陸景珩的意識深處掙了出來。
【阿珩,出什麼事了?】
“小年不見了,帶我去找他!”
【好哒!】
……
有系統指路,陸景珩很快回到了順河鎮上之前住的那家民宿。
“小年!”一路狂奔上二樓,一進門,陸景珩便惶急地喚起了愛人的名字。
好在浴室就在門口處,陸景珩很快便在裡面找到了那個讓他擔驚受怕了一路的人,而此時的傅斯年正趴在水池邊上幹嘔個不停,陸景珩看他這樣,趕緊拽了條毛巾過來,将他攬進了懷裡。
“這是怎麼了,怎麼難受成這樣也不跟我說,就這麼自己跑回來了?”
看他嘔的上氣不接下氣,陸景珩心疼壞了,悠着勁兒的先放他坐到馬桶上,再拿毛巾給他擦了擦嘴,等傅斯年稍氣順了些,他又想着怎麼給人折騰回床上,好讓他好好休息會兒。
隻是起身的瞬間,陸景珩竟被地上一些亮晶晶碎片吸引了目光,再要俯身看去,隻見着一隻被打碎了的藥瓶,赫然出現在了垃圾桶裡。
“這是什麼?”
很快地,陸景珩又循着水池邊上,發現了一枚已拆了封的,大約是用過了的注射器。
眼前的這些東西,令他十分的不安,第一個念頭,竟是傅斯年生了重病,因為怕他擔心,才要故意隐瞞的。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着不像。
小年的身體那樣好,那樣的健壯,就在昨天晚上,他們才剛剛……沒有人會比自己更了解他的身體狀況的了……
既不是這個原因,那麼,會不會是……
不敢再想下去,一股比之方才更可怕的念頭,蓦然出現在了陸景珩的腦海裡,迫使他不得不揪緊了傅斯年的衣領,厲聲問道:“傅斯年,你說句話,你剛給自己打的什麼藥?”
隻是他這樣着急,傅斯年的神志卻始終不曾清醒,情急之下,陸景珩隻能先将他連拉帶扯地提到了床上,直到撩開了他頸後的長發,才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找到了一片注射過後的暈紅痕迹。
“小兔崽子,你該不會是……”
拍開了掐在自己脖子上手掌,傅斯年微眯着眼,緩緩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違禁藥品,我隻是,隻是給自己打了支鎮靜劑,再呆一會兒,就該起效了……”
陸景珩不明所以,又急又氣:“你瘋了,好端端的,你給自己打那玩意兒做什麼?”
“做什麼?”
傅斯年雙目赤紅,自下而上地瞪視力着陸景珩。
“你自己數數,在我之前,你跟多少人交往過,就這你還讓那女人纏着你……實話說了吧,我煩她煩的夠夠的,你再跟她抱一會兒,我怕,我怕我會失控……”
陸景珩啞然,再解釋時,不免有些動氣:“你這話什麼意思?從前的事,我從沒隐瞞過你,你也是接受了的。自我們在一起後,我怎麼對你的,你心裡應該清楚。現在為着這一點點的事兒,你翻舊賬不說,還說什麼是我讓Lisa纏着,你這樣說話,不是平白拿刀子捅我的心嗎?”
“那你剛才為什麼抱她?”傅斯年反身坐起後,一把揪住了陸景珩的衣領,一股強烈的煩躁感逼的他怒容滿面,“不就是割破了手,流了點血嗎,你就那麼擔心她?”
陸景珩被他逼的沒法兒,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别不講道理!就剛才,Lisa傷成了那樣兒,大家面前,我好放着她不管嗎?”
“……那女的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好貨,我不信你心裡不明白!”
“這我當然知道,我一直都不拿正眼看她,也盡量與她保持距離了。”陸景珩喊道,“傅斯年,我時時處處地維護你,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聽着那人的辯解,傅斯年本就煩躁不堪的情緒,更是被推向了爆發的頂點,一瞬間,在一股強悍力量的操控下,他将陸景珩狠狠地摔到了床上。
“我想怎麼樣?呵呵……”傅斯年欺身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問你,你跟她睡過沒?”
陸景珩怔住了,連同周圍的一切,也都好像是靜止住了……
感覺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罩子裡,在傅斯年的逼視下,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都被無限放大。
他的身心,無處可藏。
……
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他深吸了口氣,迎向了一直直勾勾地,逼視着自己的眼睛。
“那都是從前的事了……小年,别逼我,也别逼你自己了,為着這樣的事,咱們這又是何苦……”
“你就是跟她睡過了!那樣的貨色,你也不嫌惡心?!”
傅斯年怒叫着,臉上滿是鄙夷與猙獰,再沒了往日半點的溫柔馴良。
“要是讓那個Lisa知道,你跟我在床上,比她跟你時還要浪上百倍,不知那女人還會不會像之前那樣,費那麼大勁兒地纏着你了……”
陸景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小年,這很重要嗎?你為什麼非要拿這件事羞辱我?”
傅斯年一把甩開了陸景珩的手,力氣之大,直将他再次甩倒在了大床上。
“你還要拿我當傻子耍騰多久?”
不等對方起身,傅斯年已欺身壓了上來,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我手上有些照片,那上面的男女,正是你跟那個女人!你一直跟她有牽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
傅斯年說不下去了,起身将一直壓在枕頭下面的信封抽了出來,一沓子的照片硬是被他擦着陸景珩的臉,惡狠狠地砸到了床上。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