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爬山涉水的找過來,遇見一堆不是聾子就是啞巴的怪人,問個路還把人往溝裡帶,你在這等一會,我去找她!”
“現在别去了,”宋月朗拉住他:“太遲了,剛剛過來的那片路看不見難走,況且你現在過去,人家也不會在原處等你。”
顧潭淵本來是要發火的,按他脾氣,不把這個地方鬧得天翻地覆,他世子的名頭就換個人來當。
但是宋月朗拉着他袖子,難得好言好語,還帶着點笑模樣,淺綠袍子剛跨過門檻,顧潭淵就走不動道了,火氣卸了大半。
“來的時候我看這裡沒有酒樓住宿的地方,這裡的人……應該不會讓我們借宿,”宋月朗拉着顧潭淵進屋,理了理那堆幹草,讓世子安生坐下:“我們暫且今夜在這裡歇一晚,明早再去找人。”
這可是宋月朗少有的親和時候,顧潭淵讓進屋就進屋,讓坐下就坐下,十分好說話。
世子坐下了,似乎也沒有生氣的苗頭,宋月朗松了口氣。
雖然是顧潭淵硬要跟來的,但畢竟金尊玉貴的世子爺,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有好吃好喝招待,看見顧潭淵身上的衣服坐在幹草上,宋月朗一陣心虛,總覺得虧待了他。
屋裡沒有燈,就着屋頂透下來的月光,宋月朗撿了幾塊掉在地上的闆子,把幹草撥到一邊去,挪出一片空地方。
兩根小木棍,幾根幹草,也不知道顧潭淵是怎麼辦到的,隻搓了幾下,就生了一個火堆出來。
按理說這個地方偏僻,不會有什麼人來,為了心裡安慰,還是把掉了的門闆裝起來,立在門口,找了幾根木頭抵着門。
這個鎮子總感覺濕冷濕冷的,但是這個四面漏風的小屋裡生着火,好像身後的那堆幹草都被烤得暖和幹燥起來。
顧潭淵用匕首削尖了兩根木棍,叉着兩個餅在火上烤:“你是要豬肉的,還是牛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