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能去,隻是收租這件事不急,其他要緊的等着,要先解決掉。宋月朗是個商人,商人追求最多的,就是得利幾何,顯然收租這件事的利潤比不上其他要緊事來的利潤高,他有點猶豫了。
“你後悔了是不是!”他這廂沉默,顧潭淵探身過來盯着宋月朗的眼睛:“昨天晚上分明是你說的喝酒傷身,近段時日雜事太多讓你不堪疲乏,要去莊子收租順道修養一點時間,你都忘了!”
這話聽着更像是顧潭淵能說出來的,宋月朗揉着宿醉後稍疼的額頭:“我,可,還有好些事……”
“宋家其他人都死光了剩下你一根獨苗,别扯這個,況且我昨晚我勸過你的,你自己不聽!”顧潭淵聲音很大,仗着宋月朗喝醉酒不記事瞎編:“我說草溪城的正事要緊,讓你把貪玩享樂的事先放到一邊,你不聽就算了,還動哈手打人,宋公子,你知道自己喝醉了酒是個什麼德行嗎?”
宋月朗扶額的手改為捂眼,看剩下的石頭縫也不看顧潭淵:“這個麼……”
“最開始你不讓我扶,自己站不穩說我俊俏還給我一巴掌,我說一句你就跟着學一句,還老是撿罵人的話學……”
宋月朗狼狽轉頭低聲:“别,别說了。”
“行,我不說了,但是你昨晚上打了我一巴掌,别想遮着眼睛跑,又不是看不見就聽不到的,就在這,你就是這麼打的”顧潭淵拿過宋月朗的手比在自己臉上:“你好兇啊,宋爺,我這一輩子還沒挨過巴掌呢。”
顧潭淵那張臉上莫說巴掌印,就是一個紅印都沒有,但挨着世子那張俊俏的臉,宋月朗蜷了蜷手指,好像,這個觸感有點熟悉。
“你心虛了,你想起來了是不是,”顧潭淵盯着宋月朗的眼睛,大叫:“你要補償我,去莊子玩,哦不,收租。”
好話壞話都讓顧潭淵一個人說完了,宋月朗無奈,就像顧潭淵把他手裡的賬本扔掉拉着他去院裡看檐下結的冰棱那樣妥協:“去吧,依你,去吧。”
妥協倒也不是無可奈何的那種,反倒有點輕松,好像卸千斤重的擔子,宋月朗帶着點笑意同顧潭淵講:“其實,莊子上有些好玩的東西,這個時節柑橘梨都熟了,還有柿子,山坡上還有闆栗可以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