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月朗不想這樣，他也可以是那個看顧潭淵不吃飯或者天涼不穿衣提醒他的人。

“我想你有什麼能告訴我，受傷了我給你上藥，累了我給你找地方休息，渴了我給你倒茶，”就是前面有條河擋住了顧潭淵的路，宋月朗也能給它填平了：“我想是那個給你解決困難的人。”

在宋月朗面前，顧潭淵遷就得他能上天摘月亮，但是世子喜歡什麼，讨厭什麼，宋月朗沒有聽他提起過。

顧潭淵坐在對面，表情有一瞬間怔忪，宋月朗喊了一句世子，他才啊的一聲反應過來。

“沒事，我沒事，”顧潭淵抹了一把臉，語氣怅然：“隻是這些年頭一次有人對我說這種話，還是你說的，我得緩緩，一時欣喜過了頭，想起來一點以前的事。”

什麼樣的往事能讓人唏噓恍惚，看不出一點懷念的模樣。

宋月朗沒說話，顧潭淵已經一把湊過來，擠着他身邊坐下了：“但是我沒騙你，剛才你摸我那一下真的不疼，隻是磕下去的時候有點疼，你要看看嗎？”

“我……”

“看看吧，看看吧，不是說要我什麼都和你講嗎，”宋月朗隻說了一個字，顧潭淵已經開始解衣帶了：“吸氣有點疼呢。”

宋月朗：“……”

敞着衣襟，顧潭淵的胸口露了出來，宋月朗把他裡衣撥開，倒不是多嚴重，就是肋下青紫了一片，塗些藥把淤血揉散開就好了。

天氣涼，宋月朗兩手交疊着搓了搓，掌心暖和了才給顧潭淵上藥。

指腹抹了藥，宋月朗上藥的動作很輕，在這個過程中顧潭淵一句話沒說，就是一直低着頭盯着宋月朗瞧。

宋月朗埋着腦袋，看不見臉，顧潭淵就一直看着人家頭頂。傷藥塗好了，宋月朗想把衣服給顧潭淵拉好，手腕卻被一把抓住了。

“其實你不用給我解決困難啊，我之前的困難就是老有不長眼的在我面前亂晃，那些人早就被我打死了，”顧潭淵拉着他靠近自己，一雙眼睛亮極了，好像水波蕩漾的波光：“我現在的困難就是你，要是你好，我就沒什麼難處了。”

世子力氣大又不怎麼克制，宋月朗晃了一下，手撐在顧潭淵的肩頭，還沒等他坐穩抽出手，顧潭淵已俯身摟住了他。

“不過還是要多謝你，”顧潭淵把臉埋在宋月朗脖頸間，好像那是讓他心安之處：“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