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大門打開，顧潭淵拿了梨還有冰糖回來，他回身關門，抖落肩膀上的雪花：“我看見外頭的臘梅開了，你要不要，摘兩枝給你插瓶裡。”

“選帶花苞的，開得久一點，”宋月朗還是之前的姿勢，規矩蓋着被子，他頭一偏，腦袋正好靠着窗戶：“不過也用不着，雪勢漸弱，我們就要回去了。”

“那個不打緊，你想要，我給你摘最大最好看的那一枝，一天換一次，”顧潭淵坐在桌邊接着給梨削皮：“你天天躺着不是說骨頭疼，等不下雪了，我帶你去院裡走一圈。”

宋月朗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也還好，躺着習慣了。”

刀鋒一偏，梨皮掉在地上，顧潭淵瞅着他：“你剛才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開窗戶了？”

宋月朗鎮定的搖頭：“沒有。”

顧潭淵放下梨：“你是不是還把手放到外面接雪玩了？你是三歲小孩嗎！宋月朗。”

宋月朗默默手握成拳，面上還是死到臨頭的淡然：“我沒有。”

“手都凍紅了，那窗戶框上那麼大一片水迹當我是瞎的！”顧潭淵還是盯着他，大聲道。

“我，”宋月朗頓了頓，還是一轉頭不看人：“水是檐下結冰化凍之後的水，我手是剛剛抱暖爐燙紅的，無憑無據，世子莫要冤枉我。”

“還冤枉你，就你這記吃不記打的德行，還是病裡的湯藥不夠苦是不是？你說你沒開窗戶，”顧潭淵走到床邊，壓着身子沖他伸出手：“把你的手給我摸摸，要是熱的我就和你道歉，明天早上我又給你煮馄饨吃。”

“不用，”宋月朗想起那碗黑乎乎的肉片湯：“這算是什麼獎勵，哪個都是我吃虧。”

“哼哼，”顧潭淵往他手裡塞了一隻暖爐：“宋少爺，，下次撒謊之前看看說辭和現實能不能對上，這爐子剛才我走的時候塞懷裡的，你上哪抱的？”

外頭風雪聲不小，屋裡倒是暖暖呼呼，宋月朗抱着爐子，還沒說一句話，張口就被塞了一塊梨，顧潭淵氣笑了：“又傻又憨，你還怎麼做生意，沒幾年我世子府的褲頭恐怕都要被你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