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養病不容易,但是随着第二場雪到來,宋月朗有在慢慢好起來。
還是咳嗽,可也能吹吹窗外的風。
窗戶開了巴掌大的縫,顧潭淵在那邊支了一張軟榻,宋月朗就靠在榻上,腦袋抵着窗框,擡手去接天上飄下來的雪花。
袖子垂下來好大一片,宋月朗身上的袍子偏大,顧潭淵不會照顧人,自己也不會照顧,擦洗完在櫃子裡一扯,也不認是誰的衣裳,摸着布料柔軟的就給宋月朗穿。
宋月朗頭發用發帶捆了,袍子也松垮的罩在身上,還在風口吹着,臉色是大病初愈的蒼白。顧潭淵回頭看了,那窗戶才打開沒多大一會,他就放下給宋月朗削的梨:“病還沒好,老是扒着窗戶口吹什麼風,那塌上鋪的被子不厚,你過來,吃完這個梨就喝藥。”
宋月朗把手收回去,人沒動彈,隻給顧潭淵看一個後腦勺。
他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病裡折騰了幾天,醒過來又受顧世子幾頓精心烹饪吃食的折磨,看着好像瘦了不少,不過現在身上不酸,腦袋不疼,力氣也慢慢回來了。臨近年關,家家戶戶要備年貨,宋月朗覺得自己可以去幫忙按一按村裡要殺的年豬。
宋月朗不動,顧潭淵又擔心他受涼翻了風寒又覺得他在屋裡悶着這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吹吹風,想着就由着他去。
兩種情緒拉扯,那一隻清水梨被世子削的千瘡百孔,最後隻剩下一隻果核的時候,宋月朗已經把窗戶關上回過頭來。
一個在榻上,一個在桌邊,隔着一面屏風對視。
“梨呢?”宋月朗問他。
顧潭淵低頭看了一眼,默默把手裡的梨核塞進嘴裡,他站起身,聲音含糊不清:“我再給你削一個。”
屋裡的梨剩下不多,顧潭淵在籃子裡挑挑揀揀,這個太小,那個太幹,那個瞧着顔色不好指定甜不了。
“你等我一會,我去多找幾個梨,給你熬糖梨水喝。”
外頭風雪交加,顧潭淵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