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茜不打算回琚家,琚尋好像也不着急,反正沒催。
中午吃完午飯後,李昀茜讓他回去,琚尋就是不回。
他說,“你不回去,我一個人回去隻能挨罵。”
李昀茜無奈了,抱着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我要開始上班了大哥,你也該回你的崗位了。”
琚尋坐在一邊給她剝葡萄,李昀茜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他像是被檀香腌入味了。
果然早上的是錯覺,他的衣服又扣地一絲不苟,恨不得連脖子都包住。
他的聲音也沉靜淡漠,“不着急,婚假還有幾天,過完再回去。”
李昀茜又看到他手腕上的紅色頭繩,心情一整個郁悶,嘴裡的水果也不甜了。
她看一眼琚尋,“你真有那麼喜歡她啊?”
琚尋微微擡眼,看向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李昀茜冷哼一聲,“誰糾結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琚尋的睫毛微微顫了顫,輕輕“嗯”了聲,“我知道。”
他将剝好的葡萄放在桌上幹淨的盤子裡。
李昀茜歎息道,“說起來我小時候也喜歡紅色的頭繩,尤其是絲綢,小學的時候經常綁兩個羊角辮,讓我媽給我系紅綢子,但上了初中不行了,我隻能用紅頭繩。”
琚尋的情緒微不可察,也沒有搭話。
李昀茜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都放大了,“你現在在我家,也沒有人看着你,你可以去找她啊,你跟她解釋清楚,讓她等你啊,你放心,我這人一向挺喜歡助人為樂的,絕不會把你去找她的事情告訴你家人。”
琚尋,“……”
李昀茜,“我爸媽也不會知道,反正我倆又不是真夫妻,怕什麼?”
琚尋擡眼看了她一會兒,一句話都沒說,将盛着剝好葡萄的盤子拿起來遞到她面前,“夠不夠吃?”
李昀茜,“……”
真是媚眼抛給瞎子看,一點都不知道好壞。
她一把将盤子拿過去,“夠了。”
琚尋嗯一聲,“今晚回家嗎?”
李昀茜斬釘截鐵,“不回,你自己回吧。”
琚尋說,“你不回我也不回。”
李昀茜,“……”
不是,你這就演過頭了啊?
她指尖捏着葡萄,葡萄的汁水已經順着她的手指流下來了,但她的眼神有些許耐人尋味。
她不解地問琚尋,“你家待着不舒服,跑來我家受氣?你沒看見我家裡人對你一般啊?”
琚尋的目光盯着她纖細蔥白的手指,葡萄汁水落在了她的手指縫裡,他悠悠開口回答,“發現了,什麼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但你不回去,我也不敢回,我爸是真會罵,我奶奶是真會責備,我不想回去挨罵。”
李昀茜,“……”
行吧,看得出來那一家子人确實挺稀罕她,李昀茜信了琚尋的話。
但琚尋待在李家,也沒什麼大作用,反正兩個人是睡不到一起的。
晚上李昀茜給盧莎莎打了個電話,計劃了一下賬号運營的問題,李昀茜想做傳統文藝技術方面的,但盧莎莎想保持原樣,兩個人意見又有了分歧,在電話裡吵起來了。
盧莎莎說,“我倆四年的心血就這樣一個賬号,粉絲馬上破百萬,你突然轉型,考慮過粉絲的感受嗎?”
李昀茜堅持己見,“可是這類型靈感遲早枯竭,同樣的賬号太多了,但傳統技藝方面有很多可以做的,你長得好看,上鏡頭也漂亮,我想做這方面的話更有可能大火。”
盧莎莎不同意,“要不這樣吧李昀茜,你看,你家裡有錢,也不缺這一個賬号,你想做那方面的,你找其他人,别找我,這個賬号我出鏡率比較高,你就把這個賬号給我,我來運營行嗎?”
李昀茜聽到這裡沉默了,看來她和盧莎莎是不得不分道揚镳了?
她還想補救一下,“你相信我,肯定比以前更好。”
盧莎莎拒絕,“做傳統技藝方面很耗時,我沒有你那麼多閑時間,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我家庭一般,我得吃飯。”
說完這句,盧莎莎挂了電話,李昀茜一個人在窗邊坐了許久。
是啊,盧莎莎家庭一般,她需要求生的工具。
想了想之後,她給盧莎莎發了條短信:
[行吧,那個賬号給你了,我重新起号。]
但盧莎莎沒有回複她。
李昀茜心裡也不爽。
很晚了,爸媽都睡了,她下樓去開了瓶她爸珍藏的香槟喝了兩杯,感覺人有點飄忽,立馬又給蓋起來放好。
暈暈乎乎爬到二樓,看到有個房門開着就直接進去了,大喇喇地穿着睡裙就那樣躺倒在了偌大的床上。
她恍惚聞到了熟悉的檀香,但沒當回事,盯着天花闆上的燈半天,眼前有點發黑,她一邊歎氣一邊自言自語,“我也是為了她好,她怎麼就不明白呢?沒有我幫她,那賬号一定會廢了……”
心下是真的難受,還在盯着吊燈看,突然有個黑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她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看清楚了琚尋隐在光下的臉。
李昀茜眯了眯眼,啧啧道,“真好看,可惜了,不是我的,你說你不願意跟我待一起,你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呢?這年頭包辦婚姻真的不靠譜。”
咕哝完後,她拍了拍腦袋,長發也跟着晃了晃。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拉住琚尋的手腕,摸到了他腕間的紅繩,低頭摩挲了半天,這才一臉委屈地擡眼看琚尋,“真不給睡啊?那抱抱行不行?我心情不好,你讓我抱一下,就一下。其實就算我強迫你也是應該的,我倆現在是合法的,我把你睡了也由我。”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往他腰間探去,琚尋整個身子都繃直了,但沒有推開她。
李昀茜雙臂往他腰上一環,砰地一下,整張臉直接撞在了他腹部肌肉上。
他一低頭,隻能看到她茂密如海藻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