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投資公司除了員工外,核心人物有三個:何暻霖,一個從小跟着他的貼身秘書江保山,一個是跟随他一起回國創業的朋友,現任副經理的鄭書裡。
鄭知書緊急呼叫何暻霖回公司是因為何暻霖同父異母的三弟要收購一家燃油車公司。何家也想在新能源車方面插一腳。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競争對手,于是這個三弟想從何東投資這邊周轉些錢。
當然,何暻霖在回來的路上已一口拒絕了。新能源車賽道人滿為患,正在進行一場大洗牌,何家隻是靠做家電起家,從未涉獵。即便收購了燃油車,砸出大量财力也看不到半點水花。
相反,何暻霖:“今天起我們要開始漸步購買雄達股份。”
何暻霖不僅是何家投資公司的總經理,他也有自己的投資公司。
何建深就是看到何暻霖的投資才能,才想在這個領域分一杯羹。
雄達是國外企業,鄭書裡:“再有一個月季報就出來了,雄達這兩年業績下滑,我們現在殺進去會不會有些早。”
何暻霖:“等業績公報出來再買就遲了。我分析過,雄達的業績會有一個飛躍般的提高。”
對何暻霖的分析能力,鄭書裡早已不再質疑:“那我讓情報處再收集一些信息。”
說完正事,鄭書裡把文件夾一合,臉上露出不正經的笑意:“回去看了吧?怎麼樣?”
何暻霖隻是嗯了聲。
鄭書裡:“我真服了,你爸是古墓派傳人吧,現在還信風水信命?你那個後媽給你安排這個婚事,就是擔心你和大家族聯姻,她兩男一女一點勝算都沒了。”
對鄭書裡的牢騷,何暻霖置若罔聞,隻是看電腦上的股票走勢圖。
鄭書裡沒完沒了,直到現在他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是你那個後媽安排,但你居然真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領了證。像這樣的,即便我不連床都不會上,對着他都會覺得不舒服。我可看過他的調查資料,他初二就辍學了,一直在外面打工。”
鄭書裡當然不知道,此時的何暻霖已上了人家。
畢竟他們在外面浪的時候,何暻霖一直興趣缺缺,是個連手都不用的扭曲變态。
江保山:“雖然應先生的母親趙玉如是周雪梅的家傭,可能并不知道他們隻是被周雪梅利用。”
鄭書裡:“也有這種可能。像那樣的人家,注定隻想攀上高枝。應家不是還有個上大學的弟弟嗎?這個婚姻,讓他們的階層都會跟着發生改變。他們當然趨之若鹜,就是苦了我們何總。”
鄭書裡看了眼何暻霖。但何暻霖沒有任何反應。
鄭書裡隻好向江保山求證:“你可是看過真人的,是不是長得五大三粗,粗鄙不堪?”
江保山客觀地說:“他很高也很結實,長相不差。 ”
鄭書裡:“不會是撞号了?”
何暻霖聞言,倒是哼笑了聲。
他腦海裡浮出應承趴俯在他腳下的樣子。
鄭書裡啧了聲:“老天,你不會真弄了個一号回家吧。不過,你也不會碰他,以後剛好還可以用這個理由把他甩開。 ”
鄭書裡喋喋不休,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
應承度過了他這輩子最閑的幾天。
沒有像平時一樣在酒樓從早上9點工作到晚上9點,也沒有在家裡修電器,換燈泡,疏通下水道,或是因為天氣驟降,半夜給應弦音送衣服。
一直處于忙忙碌碌的他,忽然閑了下來,時間像是靜止了,有些無法适應的閑。而且,他沒有出門密碼,也不敢出門采購必須品。
一頓三餐有人準點做好,放在島台。幾天的菜品沒有重過樣,即便是專業的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甚至在搭配上更健康。除了有些清淡。
但現在的飲食流行趨勢就是健康綠色,應承倒是每頓都好好地對飯菜進行了品嘗。
他每天能做的就是把碗筷擦洗幹淨,消毒一個小時,再一個一個放進碗櫃。然後,就坐卧室起居室沙發上看手機,學習經營管理,或是簡單的外語。
看累了,就從卧室的玻璃門走出去,站在空中陽台上。
這次他辨别出了應弦音學校的位置以及家裡的位置。
阿姨交代過這有保潔,一周兩次。應承目前還沒有看到。不過,這間操場似的房間每件家具,每個擺設都像是才出廠的新品,對衛生沒有苛刻要求的應承完全看不到有需要保潔的地方。
每個晚上,應承沖了澡後,會睡在起居室沙發上。鵝絨的沙發比家裡那張連腿都無法伸直的床還要寬還要長,也要軟和很多。
沒有香皂洗澡,應承不是太敢去躺主卧那張豪華大床。他也有些不确定,這屋裡最豪華的套間,最舒服的床是留給自己的。
不過,阿姨說過,何暻霖很少在這邊入住,而且即便過來,也隻睡旁邊客卧。
這幾天,何暻霖完成了對雄偉股份的分批購入,參加了幾個視頻會議,也抽空去了趟醫院,拿了些藥。
公司最高層可以俯瞰到整個H城的夜景。這裡不僅是辦公室,還是他的休息間,一周中他有一大半時間就睡在這裡。
現在,他接通一個跨國視頻電話後,已是淩晨一點。何暻霖揉揉自己的眉心後,點進電腦連接的監控。
他在家裡幾個大小會客廳以及自己主要活動場所都裝了監控。倒不是為了方便管理,而是以防他不在的時候,有人在屋裡裝東西,動手腳。
如果非要說出“有人”是誰,那就是周春梅的人。
這也是他不怎麼回去的原因。
他先調出會客廳監控,電腦上展現出人物活動提醒的視頻。何暻霖一眼略過,絕大部分是廚師在家裡做飯的視頻,還有三個是他的聯姻對象活動的視頻。
何暻霖的眼睛不由眯起來,其中兩個是他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畫面,而第三個定格的是一個跪趴在地的精壯身體。這個姿态讓何暻霖想到什麼,不由看向日期:确實是三天前下午四點。
何暻霖手指點了進去。就見合法伴侶應承趴伏在地上,幾乎和他離開時的姿态一樣,身體一聳一聳地前後動着。
何暻霖足足盯了十幾秒,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拿辦公室桌上的眼鏡。
眼鏡不僅保護視力免受藍光刺激,還有放大清晰的作用,戴上眼鏡,何暻霖看清應承手裡拿着一件襯衣,正在擦地闆。地闆上幾處有些反光。
何暻霖一動不動,看完了這段足足有十五分鐘的視頻。直到應承将衣服一卷,站了起來,消失在視頻外。
何暻霖不由又去看其他房間的視頻,但其他房間并沒有應承的身影。除了會客廳,這個新婚伴侶沒到過任何地方。健身房,書房,當然他的卧室與辦公區更是沒有他的身影。
何暻霖一時間居然有些後悔沒在其他卧室裡裝上監控。
何暻霖緊皺眉頭,忽然想起通往主卧的過道上有個監視器,如果角度恰當,應該能看到主卧起居室内一部分。
何暻霖果然調出那裡的監控。
視頻上顯示出起居室從門口到沙發邊角的極小一部分,同樣的靜止畫面中,隻有一個圖拍到了應承。
攝像頭隻捕捉到他半個身子,他半卧靠在沙發邊緣,後腦勺對着攝像頭,屏幕被他的胸肌所占滿。就見他飽滿結實的胸脯劇烈起伏,一呼一息間,兩陀肌肉急劇膨脹收縮再膨脹。而合法伴侶的兩隻手延伸到了視頻外。
何暻霖的目光如同探測器,似乎沿着應承的胸脯,挖掘到了視頻外。
視頻持續二十分鐘。
何暻霖去看時間,就在剛才半個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