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承的手機忽然響了,顯示一個陌生的視頻電話邀請,應承經常會接到一些客戶的訂單電話,應該是以前老客戶打來的,他們并不知道他已結婚辭職。
應承接通電話,一張并不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視頻裡,愣了好一會兒,應承才意識到對面是何暻霖。
應承先是意外,接下來就是緊張。何暻霖怎麼會給自己打視頻電話?
應承先笑了笑:“何先生。”
何暻霖沒有說話,視頻中的應承并沒有像監控裡那樣露着上半身,而是穿了件圓領白色體恤。因為用了力,鎖骨上面凹陷明顯,下面膨脹強烈。
何暻霖沒有說話,一股無形的壓力透過視頻,從那邊傳導過來。
應承不自覺肌肉更加緊繃,鎖骨帶來的分界更加明顯:“何先生,有什麼事嗎?”
何暻霖:“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現在淩晨一點。應承才把自己的内褲手洗挂了起來。
應承:“白天沒事,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
這話說的倒是實情。工作期間,他很少有超過一天的休息,更别說雙休。這三天對他而言像是放了個長假。
因為時間閑,又反刍那晚的經曆,他不自覺在半個小時前自我調理了一頓。
何暻霖:“你剛才在幹什麼?”
除了對自己外形的自卑,應承并不敏感。如果細心的話,就會立即警覺何暻霖為什麼問出這樣的問題。
而應承隻是想起片刻前,這讓他瞬間身上泛起熱氣,他掩飾地說:“沒有,什麼事也沒做。”
何暻霖的眼睛楔子一樣盯在他身上。敞開的胸口已變紅了一片。應承膚色正常,沒有過分白也不偏黑褐,紅起來還是相當顯眼。
應承又處在何暻霖淩遲般的目光中。他像條砧闆上的魚,而何暻霖正對他用緩慢而延遲的速度,一片片撕掉他身上的鱗片。應承背上的雞皮疙瘩又浮了出來。
何暻霖沒再追問:“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應承有些讪讪地說:“我沒帶香皂過來,我也沒出門買。”
何暻霖:“我明天讓人給你送些生活用品過去。”
應承想到什麼:“何先生,能不能讓人把密碼給我。”
何暻霖:“你想出去?”
應承:“我出去買點東西也方便。”
應承沒覺得這個要求有什麼問題,但何暻霖足足過了十幾秒才點頭。
第二天,應承聽到外面腳步響動,玄關已站着三個人。
其中一個他認識,是帶他領證的何暻霖秘書。他身後還跟着一對俊男靓女,他們雙手拎着很多大小盒子,兩雙眼睛咄咄地落在應承身上。
應承忙别過視線。他還是有些介意,讓人知道自己是何暻霖的伴侶。
江保山一見應承,微微一鞠躬:“應先生,我過來給您送些生活日用品。這些東西我先放在玄關。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聯系,我再去添置。”
應承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不明白日用品怎麼會這麼多。
應承:“足夠了。”
江保山又把手裡的兩個盒子交給應承:“這個應先生先收起來。”
兩個盒子隻有巴掌大,應承接了過來:“我該怎麼稱呼您。”
江保山:“因為我認識何先生早,何先生平時叫我江叔,您可以叫我江叔。”
應承忙叫了一聲:“江叔。”
江保山:“何先生交代了,這些都是給應先生用的。”
應承點頭,如果沒有這句交代,應承看到這麼多東西,一定會以為這是兩人份。
不過,何暻霖也不會和自己用一樣的東西。
江保山指揮着年輕男女把東西放下,然後離開。
應承開始拆這些盒子,研究這些東西。雖然他大緻知道這些盒子裡面放的都是洗漱用品,但上面很多都是英語。他一個個拿出來,根據瓶子的大小與經驗,以及自己簡陋的英語知識,猜測出哪些是沐浴露,哪些是洗發水。其他的毛巾之類,上面印着LOGO,他倒是認識幾個,是一個奢侈品牌的标簽,和屋裡的家具同一個品牌。除此之外,還有些日常用品。
拆完這些,應承才去拆江叔單獨給他的東西。
盒子被他放在主卧起居室幾案上,應承坐在沙發上,才拿起一個盒子。
他有些好奇江叔單獨給他的東西是什麼。
其中一個盒子裡面放的是茶色的玻璃瓶,上面也都是外文。應承擰開蓋子,倒了一點在掌心,手指蘸了蘸,滑滑的,幾乎立即明白是什麼東西。
他隻買過一次,一個小瓶,從裡面倒出來後有股劣質的香精味。
這個倒是沒有什麼香精味,隻有股淡淡的清香,應承下意識把手往下就要試一試,下一刻臉一熱。他不由擡頭,屋裡空蕩蕩的,并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另外一個應承也不認識,拆開包裝研究了一會兒,發現是用來褪體毛的。血液再次湧到皮膚表面。他把自己舊剃刀也帶來了,現在看來用不上了。
臉熱過後,應承的想法是:果然何暻霖不滿意他的外型。
何暻霖一直不出來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不過,對此應承也能理解。如果不是合同婚姻,誰會和他這樣的人結婚。
就是如果就此不能再體驗到何暻霖工具般的物件,應承還是有些遺憾。
但下一個念頭,應承忽然想到,何暻霖給他這些東西,不是晚上要回來吧。
應承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打算先去洗個澡,但又停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先把剃刀拿了出來。倒不用這麼高頻率,但應承下意識想讓自己往光滑幹淨的白幼瘦體型靠,才會讓他有這些舉動。
他的體脂率極低,體重也在标準之内,但自認為要瘦要弱才符合零的體型。
隻是他一直從事體力勞動,需要大量食物來支撐體力,他想要的瘦弱的體型不可能實現。
準備好了一切,應承就等着何暻霖。但直到淩晨,何暻霖也沒有現身。
應承覺得自己是會錯意了。他用沐浴露洗了澡,睡在了主卧的床上,也開始外出采購一些日常用品。
又過了幾天,慢慢适應睡在床上的應承半夜忽然醒來。
那隻機械手就盤踞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