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最終也沒有達成在銀魂同人文裡看銀魂同人文的成就,但陸光的嘴畢竟沒死,又以原速度複述了一遍之前的話,并貼心地給足了江夜理解的時間。
高挑的黑兔子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此時的江夜已經沒了敵意,畢竟她也沒想到原來掌握了這麼大一支船隊,或者說海盜團的人,這麼弱。
而據他所說,他已經是裡面最強的人了。
江夜:行叭。
她牽住被前船長親自交到她手上的“珍寶”,有一瞬間幻視在徨安書籍上看到的“質子”。
被動接受命運的陸奧:“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對江夜的不可一世的強者濾鏡慢慢消失,陸奧覺得這個強大但是腦子有點笨笨的女人,心思有些好懂。
不過她回答江夜并不是因為猜出了她在想什麼,而是這個女人在牽她的時候捏了她的手一下,自己可能也沒意識到地脫口而出“質子”二字。
江夜稀裡糊塗地多了一個幼崽,用陸光的說法是多了個徒弟,而随贈的,是全宇宙第二大的千鳥海盜團。
“好了新船長,請下達您的第一個指令吧。”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所有灰塵的陸光昂首挺胸,自覺擔起副官的職責。
是進攻?還是潛伏?總歸是一起把那堆沒他就幹不成事的蠢貨們攪得天翻地覆。
前船長毫無同伴愛,心裡閃過好幾個損人又利己的方案。
這個己,是指他的新船長,包括他。
江夜一時還沒适應新身份,在陸光喊船長時壓根沒意識到是在喊她,直到陸奧拉了拉她的手,才恍然大悟。
她對上精神奕奕的陸光想了想說道:“幫我找兩把傘。”
她比劃了一下:“應該就在後面的救生艙裡,和我的傘差不多大,綠色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她委婉地把破破爛爛說成年代久遠,畢竟前輩們豎得筆直的傘也算是見證了徨安的變遷,物理意義上的。
咻——
好像有什麼癟掉的聲音。
從一個鬥志滿滿的男人變成一塊軟塌塌的小餅幹隻需要一秒,但自己認的船長隻能聽話,陸光還是乖乖去找東西了。
至于陸奧?确定抓着自己的人沒有松開的意向,她有些疑惑地擡頭,結果直直對上了那雙不祥的眸子。
無一絲雜質的紅色,不知為何有些寂寥。
用人話來說,就是少了幾分高光。
“你是夜兔?”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陸奧渾身一顫,這才發現剛剛自己居然看着那雙眼睛失了神。
“當然,你不也是嗎?”
陸奧晃晃腦袋讓碎發偏到一邊,驕傲地給出了肯定答複。
江夜:“哇,好厲害,你居然猜對了。”
陸奧捏緊拳頭癟嘴,這個家夥什麼語氣,糊弄誰呢!
但江夜确實是面無表情地在真情實感,她沒想到一出徨安就能碰見族人,而她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雖說神晃才算是她遇見的第一個來自外界的族人,但是,莫名的敵意讓她比起淡淡的欣喜,更多感到的是憤怒與敵意。
江夜:那個家夥、那個家夥他想搶走姐姐!不可饒恕!
想到神晃對姐姐的求愛,江夜的臉色恐怖了起來,讓剛剛不知不覺在她身邊放松下來的陸奧再一次繃緊了身體。
“船長,你要的傘。”
兩把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傘兀地出現在了陸奧眼前,讓江夜将那個男人抛到腦後,也讓她收起了那副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去砍人的表情。
陸光沒什麼精神地靠在女兒身上,見她再次放松後拖長了音調對江夜說:“就在你座位後面的箱子裡哦。”
這麼好找,他都要懷疑是江夜懶得走那幾步路,才讓他去的了。
“謝謝。”江夜頓了一下,“你剛剛說你以後都跟着我混了,是……歸順我的意思?”
想了想覺得不太貼切,她又補充道:“希望我庇護你?”
江夜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歸順、庇護,這是她對那些不如她強大的徨安生物的定位。
或者說,這是她對那些打不過她又獻上供奉、将自己放在最低處的弱者的定位。
陸光他打得過她嗎?打不過。獻上供奉了嗎?整個船隊貌似都要歸她了。
好像都對得上,但好像又都不對。
聽到這個問題的陸光嚴肅不起來。
江夜的聲音并不強硬,甚至還因為疑惑帶了點兒模糊。
這語氣不适合問這種要命的問題,更讓人覺得她是在問“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有一種該死的反差。
和她之前散發的敵意一樣的自然。
但是陸光知道如果自己不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可能剛剛在江夜心裡留下的印象就會消失,泯滅得和路邊的螞蟻沒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