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野明一言難盡的扶了扶額,藤本強人如其名,他在組織裡經常被人戲稱“小強森”,有着堪比強森的實力。
但與此同時——他的智商是負數。
雖然不至于透露什麼秘密,但是也别指望他能夠和别人正常交流。
如果不是紮根日本的地下成員不多,否則他也不會讓藤本強跟着自己。
如果不是現在人太多,否則他一定會給藤本強一個沉重的爆栗。
在衆人的注視下,千野明默默将懷裡的墨鏡重新戴上,用鏡片隔絕衆人探究的視線。
渾身散發着此地無銀三百兩,與我無關的氣息。
此刻千野明無比希望自己真的是個瞎子。
而刀疤肌肉男則是為自己的足智多謀驕傲地挺起胸膛,然而西裝左襟卻是猝不及防的“啪”地崩開一顆扣子。
真的好尴尬啊,高木涉尴尬的腳趾扣地,連身為老好人他都快要在這個窒息環境裡待不下去了。
“咳咳。”
還是久經沙場的毛利小五郎率先打破了僵局,畢竟那位千野先生對他的吹捧可是真真的吹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挑起話頭說明案件道:“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毒發時間大約是半小時前。我剛才和安室檢查過犯罪現場,除了死者面前的咖啡被投毒外,早川美奈小姐的咖啡中也有□□。
一個小時前也就是14點半,我和柯南下樓到波洛咖啡廳,大約過了10分鐘,死者福村介社長,早川美奈秘書小姐以及從事保險行業的岩上太郎來到波洛,并在靠窗第二排的位置就坐……”
“那家夥是怎麼回事?”松田陣平用筆尖指了指那位自報家門,看起來腦子不精光的嫌疑人。
正常人一看就知道刀疤男是極道人員,日本對極道的管控和其他國家有所不同。
極道簡單來說就是黑|幫,日本政府和警方通常把它們指為暴力團,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又公告了所謂的指定暴力團。
山口組是其中之一例子。
因為一些暴力團組織在日本的勢力很強,幾乎被有些人看成是一種職業選擇。
米花町附近的暴力團組織人員基本都在警視廳報備過,最近也沒聽說過什麼新興的極道組織。
突然,一道童聲打斷了松田陣平的思緒,“藤本先生是被岩上太郎先生拉過去的。”
松田陣平順着聲音看向身前的孩子,他有些無語的啧了一聲,最近他每次出警都能看到這個小鬼頭,真是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
柯南瞥了一眼靠在牆角敲着手機的千野明,随後為松田陣平繪聲繪色的解釋道:“因為當時岩上先生看到藤本先生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了一樣,嘴裡還誇張的說着‘祖宗’之類的話。
将本來應該坐在千野先生後方的藤本先生推到了自己的位置,岩上太郎先生的聲音很大,幾乎店内所有人都聽到了,是這樣吧,千野先生?”
正準備點開手機文件的千野明手指一頓,看向幾人的方向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位多疑的小偵探一定已經開始懷疑為什麼自己明明和藤本強認識,卻還要岔開位置。
唔。
怎麼辦呢?
千野明垂眸凝視着暗下去的屏幕,食指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着金屬手機殼,泛着冷光的背闆發出略顯沉悶的"咔嗒"聲。
突然,千野明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隻要他不說,小偵探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本來的目的呢?
一個無底的答案如何求索也不會得到解答,充其量自己在他們的眼裡隻是一個行為怪異的路人而已。
“這個孩子說的沒錯。”站在高木涉身旁的早川美奈小姐有些緊張的握住自己的手指,怯生生的開口道,“我是福村社長的秘書,大概是一個禮拜前,社長和岩上先生口頭簽訂了一份保險合同。
如果福村社長意外亡故,岩上先生就會賠付福村社長的家人一大筆賠償金,本來社長計劃半個月後和岩上先生再簽合同,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岩上先生要求社長今天必須簽訂保險合同。
但是還沒等社長簽合同,他就已經……”
還未說完,早川美奈便忍不住哭腔,小聲抽泣起來。
意味不言而喻。
“我們是來商談保險金的細則!”岩上太郎突然搶過話頭,汗津津的額頭在吊燈下泛着油光,“不是我殺害的他!”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藤本強,顫顫巍巍道:“藤,藤本先生,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你是知道的,我是最沒可能毒害福村社長的!”
說着,岩上太郎的眼神在松田陣平和千野明兩人身上互相移動,他咽了口唾沫緊張道:“沒了福村社長,我不僅不能交給您之前提過的保證金!這讓我們本來就不富裕的賬上……哎呦,嘶!”
岩上太郎痛呼一聲,一塊平滑的金屬闆擊中了他的額頭。
“啪嗒”一聲,千野明的手機掉在了岩上太郎的對面——松田陣平的腳邊。
所有人都對突如其來的意外措手不及。
“你在做什麼,千野先生!”眼見有人襲擊犯罪嫌疑人,高木涉連忙擋在岩上太郎身前,避免他再次被襲擊。
松田陣平也再次打量起面前的這位青年。
“抱歉,手滑。”千野明若無其事的回答道,沒有絲毫動手打人的歉意。
連欠債的利息都能被說成保證金,他對這種人沒什麼可說的。
随後千野明便上前準備将地上的手機重新放回口袋。
看見這一幕,柯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說謊都不臉紅的嗎?